第141章 暗黑IF线?虫族崛起（完）

　　a19星球是厄休拉的母星, 气候温热湿润，无数的雨林植围绕着休眠的火山遍布整个大陆，她在这里诞生长大，她的母虫是二代孕育者阿纳斯塔西娅, 而她将在成年后成为新的母虫, 为伟大的混沌君主繁衍更多的虫群, 作为母虫的候选者, 她被赋予了智慧和名字，她为自己肩负这一光荣的使命而感到自豪。

　　“你在干什么？厄休拉, 别发呆了, 你必须在大军回来之前完成这些虫卵的催化。”在她身边的阿纳斯塔西娅巨大的身体浸泡在温泉当中，一个又一个的虫卵从她身体上的疣口掉出来，像是崩裂的气球。阿纳斯塔西娅是只巨大的异虫, 她的种族哪怕在穆玛星上也是始祖级别的长生种, 她们的繁衍方式十分特别, 是通过背脊上的生-殖膜快速进行分裂, 这种分裂方式适合制造大规模的吞噬者军队，吞噬者虽然智商不高，但却是虫群的主力军，因此她在十二位孕育者当中的地位很高。

　　“我知道了。”厄休拉抬头望着暗沉下来的天空。

　　a19星球的一天有30个小时，但此刻天色已晚, 出征的大军却还没有回来，她不由地有些失望, 转过身开始催化面前的虫卵。

　　厄休拉闭上眼睛，抬起前螯, 和面前的虫卵建立共鸣, 然后她的发声腔开始低低地发出一种奇异的嗡鸣声。

　　她的声音可以传递一些压缩信息, 这些信息能够调整虫族的基因，不仅能够使得虫卵的催化期缩短，而且孵化出来的虫子攻击力更强，恢复期更短。

　　遥远的天穹中出现了如鲸歌般幽长的声音，橙黄色的夕阳中，巨大的远古虫族【澜】出现在了视野里，身旁还跟随着无数的守卫虫群。

　　“是军队！他们回来了！”厄休拉眼睛一亮，转过身，“虫母，我能不能……”

　　“你是想去见喀斯托大人吧？”阿纳斯塔西娅无奈地用浑浊的虫眼看了她一眼，“去吧，不要靠军队太近，见到大人记得要行礼。”

　　“当然，我会注意的。”

　　厄休拉兴奋地迈动自己的三对虫肢朝着舰群着落的方位走去。

　　暗黑守护者喀斯托是她的崇拜的对象，或许也是每一只未成年的虫族的偶像，他是统率着千万只虫族大军的将领，混沌君主麾下当之无愧的第一人。他为君主打下了无数颗星球，所有挡在虫族前进道路上的生物，无论是残暴的星际掠夺者还是凶残的星球土著，亦或是具备高科技杀伤性武器的高等文明，都抵御不了他统领下的虫群的践踏，即便有个别更够阻挡一二的强者，也早已成为了他的刃下亡魂。正是因为他，他们才能如此平和地生活在这颗星球上，并享受数不尽的资源和矿石，以及各方属星的供奉。

　　厄休拉曾经有缘见过对方一面，他戴着漆黑的面罩，浑身都是坚硬的铠甲，只露出一双眼睛，那双深紫色的眼眸冷酷而又凌厉，就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刃般冰冷而又锋利。

　　只一眼，那种强大而又孤僻的气质便深深印刻在了她的脑海当中，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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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厄休拉走在昏暗蜿蜒的虫穴中，一队吞噬者士兵路过，这群智商低下的家伙只会听从指挥者的命令死板行事，根本不懂得避让行虫，厄休拉被推挤到了队列中，不由地随波逐流走了一段，直到遇到一个岔路口，才艰难地从被架着走的艰难处境中摆脱出来。

　　“真是群无礼的家伙！”母虫候选人没好气地原地抖了抖自己六只附足上沾上的泥泞，然后才转过身。

　　下一刻，她撞上了一堵坚硬的墙，险些翻了个跟头，后退了两步才抬起头。

　　“是谁——”

　　她的视线落入了一双寒冰似的紫色双眸中。

　　沉默而又高大的虫族就算被撞了也没有移动寸步，双脚就好像磐石般固定在了原地，只是挪动眼珠看向她，厄休拉不由地避开了他的视线，她低下头，注意到对方那两只臂铠上的双刃还沾着红色的不知哪种异星生物的血迹。

　　他仅仅是站在那里就有一股压迫性的气场，如同一座山，令人喘不过气来。

　　“喀斯托大人！”厄休拉的大脑陷入了一片空白，她背后冒出冷汗，连忙趴下身体摆出了臣服和请罪的姿势，“万分抱歉冲撞了您，还请您原谅。”

　　“未成年……”她听见头顶传来黑暗守护者有些喑哑的声音，但那声音并不难听，搭配着虫族独特的共鸣腔，听起来醇厚又很悦耳，“母虫阿纳斯塔西娅的……后代吗？”

　　“是的，属下厄休拉，是二代孕育者阿纳斯塔西娅的接班人。”

　　“注意你的举止，拥有自主智慧的虫族。”黑暗守护者这样道，“王不喜欢冒失的虫族，你的无心之失可能会造成严重的后果。”

　　虫族的精神链接是互相开放的，具有亲缘的长者会在成年前负责幼者的教育，而在成年后虫族的链接则会面向指挥者开放，就像是一颗巨大的树，主干上长出分枝，枝条上又延伸出新的枝条，消息就这样一层一层传递下去，而树的最顶端当然是独一无二的虫族君主阿莱茵。

　　厄休拉同样也对君主的冷酷无情心知肚明，不由地心底一凉，若是因为自己的莽撞连坐了虫母甚至更多的虫族，那她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喀斯托，你在干什么？】

　　站在原地的黑暗守护者忽然抬起了头，感受到了链接另一端的君主的催促。

　　“退下吧，没有君主的允许，这里不允许外虫踏入。”黑暗守卫者这样说着，黑暗中涌出了无数长着紫色纹路的黑色毛腿蜘蛛——这是混沌君主阿莱茵的直系禁卫军，霸王蛛群。

　　洞穴的门被打开，厄休拉却不由地后退几步，霸王蛛围了上来，挡在了她的面前，她只能从蛛腿的缝隙中看到那身穿黑色铠甲的将领走上了台阶，面向前方跪了下来，低下头颅，露出臣服而又恭顺的姿态。

　　“王。”

　　他背对着洞穴口抬起手，摘下遮住半脸的护铠，露出那张从未在其他人面前表露的面孔，低下身体，亲吻面前的骨靴。

　　围过来的霸王蛛越来越多，厄休拉什么也看不到了。

　　但她知道，暗黑守护者喀斯托只臣服于一个人的脚下，那就是混沌君主阿莱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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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次攻下b27星球用的时间有点长。”

　　石座上，阿莱茵垂下眼眸，看着自己最为信赖的黑暗哨兵亲吻自己的脚尖，表情莫测。

　　喀斯托，或者说曾经的冯?盖因威尔闭了闭眼，像是回忆起了战场中炼狱般的场景。

　　他用那喑哑又有些沧桑的声音道，“他们的血液是红色的，就像我们曾经一样。”

　　“那都是过去式了，现在我们的血液是紫色的。”阿莱茵用冰冷的语气说着，“面对敌人最无用的情感就是同情，你应该明白这一点，喀斯托。 ”

　　“抬起头，看着我。”

　　喀斯托抬起头，用那双紫瞳望向面前的君主。

　　阿莱茵质问他。

　　“你动摇了吗？”

　　“不，没有。”喀斯托说着，“我对你的忠诚无可动摇。”

　　“那你在担心什么？”阿莱茵托着脑袋，缓缓道，“虫群正在壮大，数十颗能源星上的矿石为我们所用，不出半个月母虫们就能孵化出足够的虫族，到那时，我们就可以碾碎那些不堪一击的联合军防线，回到银河系，攻下地球。”

　　“……”喀斯托欲言又止。

　　阿莱茵看他明显有心事却又憋在心里不说的闷葫芦样，眼中划过一丝戾气，终是忍不住抬起脚，将人从台阶上踹了下去。

　　“唔哼！”

　　黑暗哨兵毫无防备，狼狈地跌落到台阶下，又迅速捂着胸口重新跪好，低声道。

　　“请原谅我，主人。”

　　“原谅你什么？”

　　“……”

　　“回答我。”阿莱茵依旧不紧不慢地问话，但喀斯托知道这是他生气的前兆。

　　“……我不想攻下地球。”喀斯托说着。

　　“哦？”阿莱茵挑起眉，“我竟然不知道……莫非你在地球上还有留恋的人类？”

　　“不是这样的。”喀斯托连忙解释，“不管是在过去，现在还是未来，喀斯托的心只属于您。”

　　“只是……那些毕竟曾经是我们的同胞，我……我无法对他们下手。”喀斯托心一狠，干脆把心里话托盘而出。

　　即便他已经双手沾满鲜血，屠戮了无数星球的生灵，但他心底的良知却还在坚守自己最后的底线。

　　他愿意为阿莱茵而战，也愿意为他慷慨赴死。

　　但他不想与人类为敌。

　　“即便你知道他们曾经背叛了我，背叛了你的战友？”

　　“那颗星球上其他的人是无辜的。”喀斯托只这样说道。

　　阿莱茵看着他脸上坚决的表情，陷入了沉默。

　　黑暗守护者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双膝跪地，伏倒在地以虫族的礼节行了一个大礼。

　　“王，恳请您予以仁慈，放过银河系和地球上的生灵。”

　　他的语气诚恳而又悲切，看得出来是动了真诚实意。

　　阿莱茵静静地望了他一会儿，放下手臂，从王座上站起身来。

　　那双骨靴来到跪在地上的哨兵面前。

　　“我不能。”

　　无情的君主投下掷地有声的三个字，就这么离开了。

　　他没能说服他。

　　喀斯托维持着跪伏的姿势，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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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人可以违抗王的命令。”

　　艾德米尔正在打理自己那副骨蝎的战甲，他这次也参加了出征，那蝎子上的骨刺都被鲜血染红了，泼了好几遍水都洗不干净。

　　“我知道我不能。”喀斯托站在他身后，“那你呢？”

　　艾德米尔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什么意思？”

　　“一旦虫族的军队入侵了银河系，遭殃的不仅仅是联合军的防线，还有地球上的普通人，你忍心看到这一幕发生吗？”

　　艾德米尔捏紧了手中的毛巾。

　　“既然如此，当初他们放弃我们的时候又怎么忍心呢？我们难道就不是活生生的人类了吗？怎么，普通人的性命就金贵，军人的命就不是命？”

　　“……”喀斯托沉默地望着背对着他的向导，那双深紫色的双瞳中露出一种深切的悲哀。

　　他认识的每一个人，曾经都是那么的好。

　　现在他们都变了，包括自己。

　　他们再也回不到过去。

　　“别让仇恨遮蔽了你的眼睛，艾德。”他只这样说着，离开了这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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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守护者喀斯托没有自己的洞穴，他的睡席就是阿莱茵床边的空位。

　　每次浴血归来，阿莱茵都会和他温存一番，他们会在君主宽敞的洞穴里经历一番酣畅淋漓的性-事，然后躺在菌毯里慢慢地回复体力。

　　但今日却不同。

　　“躺到蛛网上去，喀斯托。”面对来到自己面前的黑暗哨兵，阿莱茵的表情却没有丝毫的波澜。

　　喀斯托知道自己即将面对什么，他在心底幽幽地叹了口气，卸下自己的盔甲，萤火虫的幽光下他的皮肤是暗灰色的，身体上也出现了和阿莱茵身上相似的黑纹，胸膛，腹部，肩膀，后背，脖颈……那是在数不清的战役留下的伤痛和印记。

　　他顺从地朝着霸王蜘蛛刚织成的那张巨大的白网走去。

　　“等等。”背后传来君主的命令，他回过头。

　　“我今天不想听见你说任何话。”阿莱茵说着，把一个东西递给他。

　　喀斯托顿了顿，眼中有一丝失落的黯淡，但他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很快便恢复了那冷硬不进的表情，接过阿莱茵手中的东西张嘴给自己戴上扣紧，然后躺到了网上。

　　他的身体不自觉地有些绷紧，准备迎接来自君主的暴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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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今天你是注定不会向我求饶了是吗？”

　　阿莱茵取下了那个沾满涎-液的东西，男人猛咳了一声，嗓音愈发沙哑，垂着头被挂在蛛网上无力道。

　　“你也能感觉到我的感觉，不是吗？”

　　他们的链接是互通的，每一次心情的波动，每一丝疼痛，每一份快乐，都互通互享。

　　阿莱茵的眼眸闪了闪。

　　“那你能体会到我的心情吗？”

　　他靠近他，捧起他的脸，让他看到他那双充满仇恨的双眼。

　　“我想要人类也品尝到这份痛苦的滋味。”

　　当他被虫后同化的时候，他的肉-身在爆炸的高温中经历了被瞬间摧毁，又一点一点地重建的过程，他的灵魂被侵蚀，被吞噬，又在绝望和黑暗中苟延残喘，一点一滴地夺回自己的主控地位。

　　即便如此，有一部分的他永远地失去了，这份空洞将永远无法填补。

　　“你还有我。”哨兵用脑袋蹭了蹭他的下颚，“拿走我的灵魂，你就完整了。”

　　阿莱茵注视着对方，双眼深处是复杂到分不清是什么的浓郁情感，他不可能拿走哨兵的灵魂填补自己的缺损，但他可以无限地靠近对方的灵魂，即便已经成为虫族，哨兵的内心依旧如最初那般温暖，他用那份灵魂深处的炙热慰藉自己冰冷的伤口，当他们合而为一，痛苦和快乐也在交织中升腾。

　　[别离开我。]

　　情到深处，阿莱茵难耐地闭上眼睛，一颗无色的泪珠从他的眼角滑渗出，与那颗黑色的泪痣重合，然后滑落脸颊，落到身|下的虫族伤痕累累的胸膛上。

　　[我发誓，死也不会。]被解放了双手的哨兵牢牢搂着身上的人，像是搂住了什么比生命更加珍贵的宝物那般，深深楔入对方。

　　至少在那一刻，灵魂的孤寂被满溢出的情感填补充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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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后来，到底王和将军有没有攻下银河系呀？”

　　长着两个萌萌的大眼睛的虫族对了对头顶的触角。

　　“虫母，虫母，您再和我们讲讲之后的事情嘛。”

　　“后来啊。”有着三对虫肢的母虫挥了挥她的螯肢，“王在前往银河系的路上改变了主意，带着军队重返了a19星球，再后来，将军带着愈加壮大的军队横扫整个穆玛星系，统一了所有的远古虫族，建立了新的家园茵菲妮特，虫族改变了以往横征暴敛的习性，越来越多的智慧种出现，疯狂繁衍的速度也慢慢稳定下来，最后孕育者和她们的后代为单位，逐渐在十二颗星球上定居。”

　　“渐渐地，孕育者的职能被取缔，所有的雌性虫族和雄性虫族的出生机会被调整为同等，每位虫族都有自由婚配的权利……大家的生活越来越好，今年君主又颁布命令，马上就要开放了一颗新的宜居星了，听说那颗星球比之前所有的星球还要美丽，有粉红色的云朵，温暖的河流，亮闪闪的岩石，还有白糖一样甜甜的砂砾，就连君主陛下和喀斯托大人都打算在那边建一个度假行宫哩！”

　　“哇！”幼虫们的表情都亮闪闪的。

　　唯有边上一只小虫子有些失落，“那王就这么放过那些可恶的人类了吗？”

　　“有时候，学会放下仇恨，比复仇更需要勇气和决心呀。”母虫这样说着，用触角温柔地碰了碰对方的脑袋，“不过，若是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类敢来攻打我们虫族，我们可是不会手下留情的，到时候，你可要肩负起守护者的重任，保护我们大家呀！”

　　一提守护者这三个字，小虫子一下子就提起了精神，“嗯！我也要像喀斯托将军那样，守护我们大家！”

　　“厄休拉！别光顾着给大家讲故事，快过来吃饭了，让卢克过去照顾那些小麻烦虫。”

　　阿纳斯塔西娅慢吞吞地挪过来，她的岁数有些大了，就连复眼都看不清楚，戴着一副有众多棱面的半球面老花眼镜，“就说让你别生那么多，唉，我当年那是没得选，你这蠢女儿，听两句好话你就从了，一生生一堆，唉，这以后还不得操碎了心啊，多生孩子身体会走形的你知道吗……”

　　“知道了虫母，我就来！”

　　厄休拉走过去，用螯肢搀住对方步履蹒跚的身体。

　　“你说说你，今年的超生罚款你交了吗？还在这儿嘻嘻哈哈和孩子们打闹。”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

　　厄休拉看向星球上美好的夕阳，耳边是母虫的唠叨，面前是为自己做好了晚餐的丈夫，身后跟着一对嘻嘻哈哈的幼虫。

　　她想，她找到了比作孕育者更有意义的事。

　　感谢阿莱茵陛下，创造了虫族美好的明天。

　　（暗黑if线?虫族崛起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