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郎长清素来是早起的,哪怕新婚夜折腾到很晚,天微亮,她便醒了。她醒来迫不及待地侧头去看枕边人,见她睡得正沉,不由地放慢了呼吸,慢慢侧过身,看着她。

  刘萤儿的嘴角还挂着发丝,郎长清怕她难受,轻轻将发丝拨开,又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脸,意犹未尽地缩回手,乖乖地盯着她看,看得久了,迷迷糊糊的,她又睡了过去。

  等她再醒来,外头已经大亮,刘萤儿还睡着,郎长清忍不住伸出手指放在她的鼻子底下,确认还好好的,便放下心来,索性侧着身子撑着脑袋,一本正经盯着人看。

  过了一会儿,刘萤儿慢慢转醒,一睁眼便看见郎长清侧躺在一旁,撑着脑袋盯着自己看,脸上一红:“你怎么不叫醒我?”

  “叫醒你做什么?左右我们也不用起来敬茶,你昨天累坏了,多睡会儿。”郎长清不以为然。刘萤儿转过身来,一动身子才发现不适,身子就像散了架般,酸痛得很,尤其是不可言喻的地方,难受得不得了,她立马反应过来这是为何,心中气恼,看着罪魁祸首就在眼前,想起这人昨夜哪儿有半点怜香惜玉,不管不顾的,她伸手就打了过去。

  新婚头一天便被打的郎长清一手捂着脸,委屈极了:“你为何要打我?你不会是要反悔吧,昨夜可是你先提出来的,你要负责的。”

  刘萤儿气得说不出话来,想抬腿替她,可哪里抬得起来,瞪了她一眼:“滚!”郎长清看着自己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夫人,也顾不上自己的委屈,伸手去拉刘萤儿的手,好在刘萤儿没什么力气挣扎,也就由她牵着了:“萤儿,我是不是哪里做错什么了?你跟我说,我会改的。”

  刘萤儿看她这般,却又委屈起来了,她不知郎长清这些话都是哄骗自己的还是真心的,若是真心,明明说过会好好爱护自己,怎的夜里又这般任性,不顾自己感受。刘萤儿越想越难受,哭了起来。

  郎长清吓得赶紧抱住她,一手替她擦起泪来:“怎么了?我哪里做得不对,你跟我说,你真气,就多打我几下,没事的,你别哭啊。”

  刘萤儿见她紧张十足,又觉得许是自己想岔了,没好气地推了推她:“我难受。”郎长清以为她说的是心里难受,抓起刘萤儿的手就要往自己脸上招呼,刘萤儿赶紧收住了,没有打到:“你做什么呢!”

  虽说方才她在气头上打了郎长清,可打完就心疼后悔了,现下当然不会打下去,郎长清却不得章法:“你不要憋在心里,打我或许会好受些。”

  刘萤儿总算明白过来她会错了意,但见她这般紧张模样,又安心不少,心情也总算缓和过来,欲言又止,脸上红了又红:“我不是心里难受。”

  郎长清睁大了眼:“那你哪里难受?”若不是两人现下都未着寸缕,她定是要掀开被子查看一番,怎么昨夜还好端端的,现下就难受了?莫不是着凉了?郎长清这般想着,就伸手在她额上摸了摸,“可是着凉了?”

  刘萤儿不好意思看郎长清,低下头去,声音如蚊虫般:“是腰上、腿上和那里不舒服。”郎长清耳聪,自然听见了,也明白过来,脸上一热,满是愧疚:“对不起,我也是头一回,不知道会这样。你难受得紧吗?”

  刘萤儿点点头:“躺在这儿不动都难受,转个身便痛得很,腿也抬不起。”她也没有经验,不知这是否是正常的,心里难免害怕,“你说这还好得了吗?”

  郎长清也不敢托大:“要不让大夫来看看?”

  刘萤儿哪里肯:“不行不行,我还是先躺着吧,或许过些日子就好了。哪儿有人看这个的,羞死人了。”

  “都是我不好,一时没控制住。喜娘也没同我说只能一次,我,我,我去找大夫,大夫要骂要怪也是我的错,与你无关。”郎长清结结巴巴地自责着,听刘萤儿那般难受,就要掉下泪来。

  刘萤儿伸手去抹她眼眶里的泪水:“你堂堂将军,为这点事就掉泪算什么样子。许是我身子太差了,方才还打了你,对不起。”

  “是我该打,我不该自以为是,应该听听长白的话的,长白对此较有经验。”郎长清后悔无比,刘萤儿自是将她的神情都看在眼里,知她心疼,竟是不再同方才那般害怕不安,戳了戳她的脑袋:“你想羞死我不成?”

  郎长清知晓她害羞,不会同意自己找大夫,可她哪里放心得下:“不如叫雪儿过来瞧瞧吧?她不会乱说的。”刘萤儿本不肯答应,但又想到雪儿与郎长清之间的渊源,神差鬼使地答应了。

  郎长清立马起身穿好衣裳,又扶着刘萤儿,要替她穿衣裳。刘萤儿让她闭上眼,她也乖乖地配合着,摸索着将衣裳穿上,郎长清又要掀开被子替她穿亵裤,刘萤儿拉着被子不肯放手,脸上通红:“我自己穿。”

  郎长清只好将亵裤放在一旁,转过身去,过了好一会儿,忍不住问道:“好了吗?”刘萤儿叹了口气:“我坐着都难受,腿也抬不起。”

  郎长清也是着急:“我闭着眼替你穿,行吗?”

  刘萤儿思虑一会儿,也只得答应:“你眼睛闭好了,可不能偷看。”郎长清也不打趣她这般羞涩,只点头应着,闭上眼睛,转过身来。

  裤腿套上以后,郎长清又停了下来,似是才想起什么:“你那里有受伤吗?若是雪儿要查看伤势,还得脱呢,要不就别穿了。”

  刘萤儿又不肯了:“只叫她过来把脉罢了,她自己还未出阁,哪里懂这些,哪里能看那里?只是有些肿,除了落红,没有再流血。”

  郎长清稍稍放心了些,让她抱着自己的肩,将她的身子抬起,把裤子穿好。随即睁开眼,又在刘萤儿的额上亲了亲:“是我不好,让你受苦了。”说着,便出门找雪儿去了。

  没一会儿,两人红着脸进来,显然是路上郎长清已经同她说了情况,刘萤儿一看如此,脸上也跟着红了起来,有些后悔答应郎长清叫雪儿过来看看。

  静默许久,雪儿收回了把脉的手,呼出一口气来:“头一回有所不适实属正常,将军昨夜没有分寸,夫人是累着了,其余并没什么大碍。”郎长清刘萤儿总算放下心来,雪儿又从药箱里找出一瓶膏药,递给郎长清:“此膏药抹在那处可以消肿,腿上腰上可以叫丫头来按揉,近日先让夫人歇一歇,暂时不能再折腾了,别的也无其他了。”

  刘萤儿已经羞得转过头去,权当没有听见没有看见屋里还有另外二人。郎长清红着脸点头应下,接过膏药:“还劳烦雪儿去厨房里瞧瞧,叫丫头做些药膳来补补,有些不能吃的,这几日便不要做了。”

  雪儿出去了,郎长清将手上的膏药递给刘萤儿:“这个还是你自己涂吧,我怕我忍不住。”刘萤儿没好气地接过膏药,听着郎长清的话,瞪了她一眼:“禽兽!”

  郎长清倒是默默认下了这个罪状,十分自觉转过身去:“你涂好了叫我一声,我替你揉揉腰和腿,能好得快些。”刘萤儿也不好意思叫丫头来,应了下来。只是没有动作,犹豫着,最终还是红着脸叫郎长清:“你先抱我去如厕,再打盆水来,我擦一擦再涂膏药。”

  郎长清直呼自己考虑不周,连忙转过身,将人拦腰抱起,从侧门走到设在一旁的西阁,将她放下后又被刘萤儿赶了出来,索性去准备热水,过了一会儿才去将人抱回来。

  没一会儿,丫头端了午膳过来,郎长清正在替刘萤儿揉腰。丫头们将饭菜放好便出去了,郎长清扶着刘萤儿坐好,又端来饭菜,想喂她吃饭,刘萤儿伸手接过要自己吃:“我手又没事。”

  郎长清也不同她争,掀开被子替她按着腿:“那你先吃着,我再替你按按。”按了一会儿,郎长清才开始吃,她吃得快,没一会儿就吃好了,将碗筷收拾好放回桌上,再让丫头进来收拾。

  郎长清大半日都窝在屋子里卖力地替刘萤儿揉着腰和腿,在她的努力下,刘萤儿的不适好了许多,也能自己下床走路了,若是再让郎长清抱着去如厕,刘萤儿定是要羞愤死去。

  午后歇息了一会儿,郎长清又替刘萤儿上下按揉了一会儿,扶着刘萤儿坐在院子里吹风。

  郎长白过来瞧见二人,走了过去,打趣着:“一天都没见着你们,还以为你们下不来床了。”

  郎长清还没说话,刘萤儿便回话了:“你这么早就回府了?真是稀奇。”

  郎长白没有再顶嘴,只是邀请二人一同用晚膳,长清自然应下,吩咐丫头待会儿把晚膳端来院子,三人就在院子里头吃。刘萤儿见长白比先前安分许多,觉得奇怪:“你今日怎这般乖巧?”

  郎长白哼了一声:“我是给我二嫂面子。我二哥二嫂成亲头一天,我还不能一起吃个饭了?”

  郎长清笑着:“他向来如此别扭,早就将你当自己二嫂了,你别跟他胡扯。”

  刘萤儿也笑着:“你放心,我也是当他弟弟逗呢。”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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