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人类的本质就是真香。
一心想做严母的顾黎舟, 在看到小杪夏越长越像白倾言后，严肃的样子绷不住，心软了下来。
渐渐变得非常宠爱孩子。
有时候光看着小杪夏,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会突然傻笑。
对小杪夏的称呼也从‘小屁孩’变成了‘小宝贝’。
小杪夏3岁时, 开始上幼儿园了。
孩子的世界丰富多彩，心性天真, 总爱问些稀奇古怪的问题。
比如电视里的人能看到我们吗？
天那么大, 会塌下来吗？塌下来了我们要怎么办？
大象鼻子那么长, 感冒的时候会鼻塞吗？
……
某天，顾白二人在外看完电影后, 到幼儿园接她回家。
小杪夏没有像往常那样兴奋地扑到两人怀里，而是安安静静地走过来，轻微地嘟着嘴, 皱着眉，一副沉思的表情。
样子看起来……怎样都不对劲。
顾黎舟和白倾言对视一眼, 不约而同地以为孩子在幼儿园发生什么不高兴的事了。
白倾言摸了摸小脑袋，柔声问：“夏夏, 怎么了？”
小杪夏闻言回了神，仰起小脸，“妈咪，没什么。”
顾黎舟弯下腰看她, 手指戳了戳柔嫩的小脸:“跟小伙伴吵架了？”
小杪夏摇摇头。
三人走着, 小孩依旧安静地嘟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到上车，两人都没问出些什么来。
车子开了好一会儿后。
小杪夏忽地长长舒了口气，见副驾上的白倾言转头看过来, 她凑上前，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问:“妈咪，我是从哪里来的啊？”
白倾言下意识地看向了主驾驶座。
顾黎舟没听见回答，她勾起唇，上道地将话头接过来:“你是天使送给妈妈们的礼物。”
本以为自家小孩会非常惊喜的‘哇~’出来，结果……
“啊！”小杪夏捂住了嘴，好几秒才喃喃出声:“原来我真的不属于这个地方。”
顾黎舟：.....？
她握着方向盘强自镇定，耐心地想要问这话是什么意思时，又听见：“好多人叫我小仙女，原来我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我的世界在哪里呢？”
小杪夏犹豫着朝上指了指，“不会是在天上吧？”
她下一秒瘪嘴:“可是妈妈，我怕高啊…”
“.....”顾黎舟沉默，恰好一个红灯，她偏头看了看，瞥见白倾言抿着唇也压不住上翘的唇角。
有点...幸灾乐祸的意味？
她深呼吸一下，对上小杪夏求助的眼神，缓声道：“不是在天上，妈妈们在哪儿，你的世界就在哪儿，懂了吗？”
小杪夏呆愣了下，她眨了眨眼，语气有些委屈：“那现在是在车里吗？嗯...我的世界也太小了吧。”
“.....”竟无言以对。
顾黎舟再次沉默，好几秒才回道：“...待会下车就大了。”
说完，她转过头驱车上路，“小宝贝，乖乖坐好。”
不能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天知道自家小孩又会问出些什么话来。
小杪夏听话地坐回到位置上，但她粉唇微张，看向了一旁忍笑的白倾言，“妈咪.....”
白倾言弯着唇，温声道：“嗯，妈咪有些累，让妈妈陪你聊天好吗？”
“好吧，那你乖乖休息。”小杪夏凑过去亲了她一口，然后坐回去，又喊道：“妈妈.....”
顾黎舟：.....
这就是她家的两个宝贝，最会折腾人了。
晚上。
夏天的天气说变就变，白日还艳阳高照，夜晚就下起了雨来。
顾黎舟抱着小杪夏窝在床上，缓声讲着故事。
小杪夏听的认真，时不时会插嘴问话，她也不恼，耐心地一一解答，全然一副慈母的做派。
一开始嚷嚷着小孩要跟大人分开睡的人，现在却总是主动将小杪夏抱到身边来哄睡。
真会给自己打脸。
白倾言收回视线，如是想着。
外面的雨淅淅沥沥的，越下越大。
忽地打了个响雷。
顾黎舟将孩子抱着，凑到了白倾言身边，一手将人捞到了怀里来，“要睡了吗？”
白倾言放下手机，靠到了她肩上，“没有。”
顾黎舟摸了摸柔嫩的后颈，“别怕。”
白倾言顾着孩子还在她们中间夹着，她伸手捂住小杪夏的眼睛，抬头咬了下眼前人的下巴，“没怕。”
顾黎舟笑着亲了亲眼前的唇，语气敷衍：“嗯嗯嗯，没怕没怕。”
白倾言低头靠肩，收回手捶了下她，“本来就是。”
话音刚落，小杪夏抬起头来，“我终于看得见了。”
顾黎舟闻言轻笑，瞥见怀里人的耳朵越变越红，她手痒摸了上去。
白倾言咬唇，警告似地掐了下她的腰。
用力不大，感觉像是在挠人痒痒。
顾黎舟眼底笑意浓烈，耍坏心思活跃，她捧起怀里人的脸，作势要吻下去。
白倾言睁大眼睛，低声凶道：“顾黎舟！”
“嗯。”顾黎舟压根不怕她这样，用网上的话来说，就是奶凶奶凶的，一点震慑力都没有。
这会儿就笑得有点坏，“主动一下，我就听话，怎么样？”
白倾言哑言，她低头看了看怀里小孩，天真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地正看着她俩。
羞意上头，她蓦地红了脸。
顾黎舟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饶有兴致地挑眉，语气上扬：“嗯？”
没等白倾言说话，看了大半天的小杪夏插嘴道：“妈妈妈咪，你们不要又吵架。”
顾黎舟揉了揉小脑袋，轻声说：“乖，妈妈妈咪是在增长感情，没吵架。”
小杪夏皱眉，“你每次都这么说，妈妈，不要欺负妈咪。”
“好好好，不欺负妈咪。”顾黎舟忍俊不禁，勾唇一笑：“让妈咪亲一下我，我就跟她就和好，怎么样？”
小杪夏立马点头，高兴地拽住白倾言的手：“妈咪，快。”
“.....”顾小舟，坏死了。
白倾言在一大一小期待的目光中，凑了上去，吻到了唇角处。
刚退开，就听见：“吻错了，应该是唇上。”
顾黎舟见她没动作，叹息了声：“小宝贝，妈咪不想跟我和好了。”
小杪夏瘪嘴，短短几秒就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妈咪，不要这样。”
“.....”白倾言沉默了一瞬，心下无奈，闭眼凑了上去。
顾黎舟伸手捂住小杪夏的眼，朝着白倾言轻压过去。
咬住柔软的唇，又吸又吮。
“呀，我又看不见了。”
“妈妈？”
“妈咪？”
小杪夏轻微挣扎着。
顾黎舟有些意犹未尽，退开前，还伸舌舔了舔。
她瞥见白倾言脸红地缩进了被子里，笑着伸手揉了揉柔软的头顶。
小杪夏左右看了看，没看懂，索性也跟着缩到被窝里，凑到白倾言身边：“妈咪，你要跟妈妈和好吗？”
“嗯。”白倾言抱住她小小的身体，“我们已经和好了。”
小杪夏松了口气，“那就太好了。”
小孩露出来的眼睛水灵灵的，皮肤粉扑扑的，乖巧的样子光是看一眼就让人心软。
白倾言凑近亲了下她的侧脸，温声安慰：“乖，妈妈和妈咪永远都会好好的。”
小杪夏翘起上身，萌萌哒的语气上扬：“那当然了，你们可是还有小宝贝我啊，当然要最恩爱了。”
她这话刚说完，外边又一个响雷。
小小的身体立马缩回了被窝，“今天天气爷爷的脾气有点不好。”
顾黎舟轻笑出声，她看向同样弯唇的白倾言，故意问：“宝贝，你小时候也这样？”
白倾言唇边的笑顿了顿，没回话。
顾黎舟伸手摸摸白净的脸颊，声音温柔：“这么乖，这么可爱，原来是我们家的遗传。”
白倾言抬眼看她，那双星眸还是那么柔亮，看过来时，好像满眼都是自己。
心里忽地不再纠结小黎舟的事了，她们家有一个黎舟就够了。
白倾言靠过去，将脸埋到眼前人肩膀处，“你喜欢就好。”
“我喜欢。”顾黎舟抱住她，“喜欢得不得了。”
小杪夏从两人的身体缝隙中抬头，“妈妈，你喜欢什么？”
顾黎舟笑着：“喜欢我的宝贝们。”
她声音温柔认真：“小杪夏，你是妈咪送给我最好的礼物。”
小杪夏惊讶地捂嘴，看向白倾言的眼神充满了崇拜：“原来我是妈咪送给妈妈的，妈咪真的好厉害！”
白倾言抿唇笑，“顾黎舟，你够了，别逗她。”
顾黎舟低下头吻上白洁的额头，“我可没有逗她，这就是事实，我的宝贝最厉害了，给了我独一份的礼物。”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病房外的那四个小时，担忧、心疼、害怕.....
让她甚至后悔备孕。
之后好一段时间，她都像躺在风里，看着母女两人有点不甚真切的感觉。
直到出院，回到熟悉的地方，每日早晚搂着熟悉的人，慢慢地，她像是被微风抱住了，满身清爽，稳稳落地。
欢喜才后知后觉充盈心扉。
白倾言差点沉溺在眼前人的满目温柔里。
她软声叫：“顾黎舟。”
“嗯。”
“我感觉好幸福。”
“乖，我也是，好幸福。”
话说完，两人都低低笑开。
缝隙里的小杪夏不明所以地看了看她俩，也跟着笑了出来。
窗外的雨小了些，没一会儿就停了。
雨过天晴，夜晚宁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