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姜越凡视角）

　　姜越凡离开了咖啡馆，坐在车里，混乱了很久，给蒋凌打了一个电话，他问蒋凌，是不是找过他。

　　蒋凌说是。

　　他又问是不是陆明远也知道蒋凌再找他。

　　蒋凌也说是。

　　姜越凡挂了电话，没理会蒋凌是不是还想说什么，蒋凌再打，他也不肯接。姜越凡有一瞬间是想问的，问蒋凌和江守泽过得好不好，以及，蒋凌为什么要找他呢。

　　姜越凡想想又轻笑了一下，知道又怎么样。他不知道江守泽为什么要莫名其妙的告诉他这些事，可是他觉得很累。

　　姜越凡去了陆明远的公司，并不是用伤心或者暴怒的语气去质问陆明远，他只是淡淡的说，散了吧，淡漠的像是通知陆明远一个行程。

　　姜越凡看着陆明远笑的时候，他也笑了，因为陆明远，问他，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又或者，难道不是他该问为什么？

　　可是他不想问了，他觉得麻烦。

　　他不在乎陆明远是鸭子还是有钱人，当初留在他身边是不是因为好玩，现在留在他身边是不是想当个P友，但他不会不介意，陆明远当初接近他，又或者现在留下，是因为蒋凌，或者蒋凌的什么东西。

　　不是因为他对蒋凌旧情难忘，更不是因为他觉得陆明远在耍他，他只是不喜欢人和人的关系奇怪又复杂。

　　他当初以为三个人的关系只是巧合，他和蒋凌的旧情是他和蒋凌的旧情，陆明远和蒋凌的恩怨是陆明远和蒋凌的恩怨，强行扯在一起算什么玩意。

　　而且陆明远的脑回路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跑来他身边，能从他这得到什么？能从蒋凌那得到什么？

　　姜越凡被陆明远关在家里的时候内心真的挺平静的，他去找陆明远的时候，也做好了会和陆明远纠缠的准备，因为不管陆明远的目的是什么，显然还没达到，他唯一比较介意的就是陆明远上他的床。

　　陆明远强行生命大和谐的时候姜越凡倒是也不算太难过，毕竟他和陆明远也算是因为这点事搅在一起，就是害怕自己一不小心出了声太丢人，好像很享受，姜越凡又狠狠的咬了陆明远两下。

　　陆明远的技术其实真的挺好的，但是他能接受两个没有爱情相互慰藉，不能接受因为别的原因搞在一起，工具人当一次就够了，无论是当别人的替身，还是跟他没关系的仇怨或者利益。

　　姜越凡就这么在陆明远家里住了下来，他本来也是挺宅的，不出门对他来说影响不大，他在等，等陆明远失去耐心，失去兴趣，或者达成目的。

　　陆明远没有拿走他的手机，可是很奇怪，时林夫夫没有想起来找他。

　　陆明远除了他刚来的那天碰过他一次，后来也没硬来，每晚只是单纯抱着他睡觉（静态）。

　　不过两个人进入了一种无沟通的状态，不对，陆明远说话了，然而姜越凡并不想搭理他。

　　陆明远终于带他出门了，去跟时林夫夫吃饭，陆明远约的，姜越凡更奇怪了，他不知道这三个人关系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好，不过他也没问。

　　时越在饭桌上的时候问陆明远，怎么突然放弃了和蒋凌争的那块地皮。

　　陆明远说，本来就是可得可不得的东西，竞争浪费时间。

　　陆明远还说，有功夫不如准备和时越合作。

　　陆明远带姜越凡回家的时候，姜越凡主动对他说了第一句话，问他，还有什么想和蒋凌争的东西。

　　陆明远可能是觉得姜越凡问的问题比较好笑，非常蔑视的看着姜越凡：“有什么东西是他有的而我没有？”

　　然后又捏了捏姜越凡的下巴，说：“就算曾经有个你，现在也是我的。”

　　姜越凡瞪大了眼睛，像是听到了什么奇怪的话。

　　陆明远把他的眼睛捂上了，对着他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也不知道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同我别扭到现在，就因为我没告诉你蒋凌在找你？还是没有告诉蒋凌我见到了你？”

　　姜越凡没说话。

　　陆明远又说，“我不光知道蒋凌在找你，我在婚礼上见到你的时候，还知道你喜欢蒋凌。”

　　“可是姜越凡，知道蒋凌在找你又怎么样呢，我确实和他没有什么过节，可是也没关系好到非要帮他一把。你难道觉得我应该给你俩相互传个信？让你们早点见面？我凭什么要说呢？”

　　姜越凡想，说的倒是没什么毛病。

　　他现在感觉陆明远这个逻辑还是挺厉害的，被陆明远这么一说，他瞬间就成了无理取闹的人。

　　可是有些事情，好像陆明远说的确实很对，就算他早点知道蒋凌知道在找他，又怎么样呢。他没想过告诉蒋凌，他喜欢他，也不想探究，蒋凌有了江守泽为什么还要找他。

　　他从蒋凌身边走的时候，清楚明白，也不会再有任何幻想。

　　☆、第23章（姜越凡视角）

　　姜越凡和陆明远和解了，他一向不善于和人吵架，也不善于思考复杂的关系。从江守泽那出来的冲动已经用光了，他现在想想那时候去找陆明远也挺好笑的，可能听见了蒋凌两个字就什么都想不明白了。

　　蒋凌要干什么，陆明远要干什么，蒋凌和陆明远是不是有恩怨，有什么恩怨，和他有什么关系呢，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姜越凡。

　　姜越凡搬回了他自己的小破房子，陆明远跟了过来。

　　姜越凡也不跟他计较，随他去吧。

　　陆明远乐意在他身边呆着，就呆着吧，他又不吃亏，包养鸭子还要花钱，用陆明远，干净好用，还免费。

　　姜越凡和时越公司做的开始有模有样，所以这阵子姜越凡开始和时越忙碌起来，经常下班比陆明远还晚。

　　他正忙着的时候陆明远没怎么捣乱，甚至会给他准备晚饭，虽然卖相一般，口味也很一般，比当初陆明远刚来他家的时候差的太多了。

　　有一天时越把姜越凡送到家里的时候，撞见了陆明远正好在做饭，时越揶揄地笑了，说起了陆明远当初被他藏在家里的样子，还有保姆伺候。

　　姜越凡有点愣，问时越，什么保姆。

　　时越比姜越凡还愣，说被陆明远吓到那天，陆明远和保姆在家。

　　姜越凡想起来陆明远当初做“鸭子”时准备的晚饭，干干净净的屋子，明白了，陆明远还挺辛苦，又要偷偷出去上班，又要偷偷请保姆。他有点意外，又有点想笑，他没想到陆明远还，挺幼稚的。

　　他和陆明远的相处好像之前一样，陆明远看起来也好像个正常人，只是姜越凡出门的场合要是刚好蒋凌也在，陆明远回家就会发疯，喜欢啃他的脖颈，啃的特别用力。

　　姜越凡要是皱皱眉，陆明远就会问他，就那么喜欢蒋凌？

　　姜越凡觉得陆明远有病，反问：“你难道不是因为这个跑到我身边来？”

　　陆明远笑了，在姜越凡看不见的角度，“你想不想知道蒋凌为什么找你，又或者，他和江守泽最近过的怎么样。”

　　姜越凡有一阵恍惚，有些话，他不问蒋凌，是不知道以一个什么样的立场，总觉得，问了，会显得他像个笑话。他不问，不代表他不想，想法冒出来的时候，被他硬生生地压下去了。

　　可陆明远说的时候，姜越凡觉得有些东西就压制不住了，他想知道。

　　陆明远会那么好心的想告诉姜越凡，蒋凌和江守泽没在一起吗？

　　不会的，他用力地抵着姜越凡，舔着姜越凡生理性的眼泪，紧紧扣着姜越凡的十指，对姜越凡说，“他和江守泽过得特别好，蒋凌心里有别人，这么值得你念念不忘，我不够好？咱俩这样不好？”

　　姜越凡感觉陆明远病的不轻。

　　一般的时候姜越凡做完会很快睡着，可今天就不知道怎么就没有困意，反而是陆明远睡的比较熟，姜越凡想扒拉开陆明远圈着他的手臂，没扒拉掉，反而被缠的更紧。

　　姜越凡侧过脸第一次认认真真的看了陆明远，虽然陆明远有点变态，有点神经，可要是陆明远不认识蒋凌，那是真的挺好的。

　　他尝试着动了动好像生了锈的脑袋，思考陆明远到底为了什么当初非要招惹他，以及这么有毅力地非要在他身边腻着，怎么也想不明白。

　　想着想着姜越凡就放弃了，他突然感觉陆明远可能是个神经病，脑回路跟正常人就不一样。

　　他又想了想自己，感觉神经病可能会传染，他现在已经越来越习惯了陆明远发疯。

　　蒋凌自从那天被姜越凡突然问过之后，一直试图和姜越凡好好聊聊。

　　可是姜越凡都拒绝掉了，拒绝了蒋凌单独的邀约，有其他朋友一起的时候，就像什么没发生过一样。他不是因为怕陆明远发疯才拒绝，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想好好跟蒋凌聊聊，可就是下意识的不想。

　　蒋凌生日那天，也邀请了姜越凡。不过姜越凡那时候陪时越去了隔壁市，怕晚上赶不回来，就跟蒋凌说可能过不去了，礼物晚点补给他。

　　姜越凡回来的时候是晚上七点，把车停在楼下的时候看见了车里的礼物盒，看了许久还是赶去了蒋凌的生日会场，他没提前跟蒋凌说，带着请柬就直接进去了。

　　他进去的时候，江守泽亲自给蒋凌带上了一对袖口，是墨蓝色，和蒋凌那对墨绿色的袖扣款式一模一样，江守泽说，这是蒋凌的专属设计，一年送一次。

　　姜越凡轻轻的笑了，他发现他跟那年的平安夜比，他一点都不伤心。

　　有些事情好像不知道才以为自己一直惦记，甚至还要强迫自己不去想，知道了才发现可能早就没感觉了。

　　曾经他还不确定他是不是能坦然的面对这种场面，现在他确定了，他是真的放下了。

　　姜越凡把礼物拜托给别人转交，离开了会场。

　　走到车旁边的时候，陆明远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