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番外五

　　慕强，是人类的天性。

　　曾几何时，杰拉德也是把蝙蝠侠当做自己毕生的信仰和存在意义一般仰望的，他渴望有一天，自己也能成为像蝙蝠侠一样伟大崇高的人。

　　他和无数的杰森·彼得·陶德一样，渴望蝙蝠侠的认可，渴望成为一个英雄。

　　直到有一天，他的人生被一个贱人完全毁掉。

　　火红色的罗宾鸟失去了双翼，少年英雄被拽入了深渊，无人得见他的痛苦，无人来救他的绝望。

　　杰拉德知道自己病了，而且病得很重，可那又怎么样？

　　他是病了，可也自由了！

　　他不需要再去仰望任何人，他只需要做自己就好。

　　他病了，却拥有了可以随时为自己拔刀的爱人，永远保护自己支持自己的家人，他甚至有了两个孩子！

　　二代罗宾已死，阿卡姆骑士降临！

　　杰拉德朝蝙蝠家族举起了木仓，眼底最后一丝温情彻底消失。

　　病了就病了吧，他是阿卡姆骑士，这样也不错。

　　他的爱人和家人会永远保护他、陪伴他，而不是像那些自称是自己家人的人，一边虚伪恶心地说着冠冕堂皇的漂亮话，一边像对待罪犯一样处心积虑送他进阿卡姆！

　　他自由了，从此摆脱了沉重的束缚，他真正地、化身为一只飞鸟，翱翔在广阔无边的九天之上，他是自由的，再没有什么人、什么东西可以将他钉在泥泞的地里！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快乐过！

　　快乐的杰拉德和稻草人合作揭穿蝙蝠侠的真面目，在稻草人即将揭开蝙蝠侠头盔的时候，他一刀砍掉了稻草人的头，并将这颗表情永远定格的头颅放在了蝙蝠侠怀里。

　　毁掉摄像机后，他亲昵地抱住了被结结实实绑在椅子上的蝙蝠侠，低声在他耳边呢喃:“Merry Christmas! My dear daddy！”

　　蝙蝠侠当时的表情他可以笑一年。

　　接着，他把阿卡姆炸了个底朝天，骨灰都给他们扬得干干净净。

　　阿卡姆骑士一战成名。

　　后来，他有了新的家人，新的监护人，新的家。

　　看，病了没什么不好的，有爱人和家人宠着陪着，多好啊！

　　但偏偏有人要跳出来扰乱他的美好生活！

　　杰拉德一边轻声细语地哄着哭泣的女儿，一边冷冷地注视着蝙蝠侠，缓缓地，他勾起了唇角，露出一个嗜血的笑容。

　　与此同时，他脚下的影子微微扭曲了一下。

　　杰拉德一声“闭嘴”反而让蝙蝠侠冷静了下来，他退后几步，右脚后跟抵在墙壁上，尽量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拉开足够的距离。

　　他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这里没有小丑，但有淡淡的血腥味。

　　杰森本来就是红发，可他脸上什么时候有了一条这么长的疤痕？看起来不像是新伤，是什么造成的？又是什么时候造成的？

　　……不排除之前伪装或者现在伪装的可能。

　　还有那个孩子……

　　他带一个孩子过来做什么？

　　蝙蝠侠不认为杰森会伤害一个无辜的孩子，可如果他被怒火支配了呢？

　　他暗暗提高了警惕，披风下的手各自紧捏着两枚蝙蝠镖。

　　就在他准备出手夺下那个孩子的时候，杰森突然笑了，那笑容让他惊得瞳孔微缩。

　　“蝙蝠侠？蝙蝠侠！伟大的蝙蝠侠！我有没有告诉过你——离我的生活远一点！”

　　随着杰拉德一声怒吼，他脚下的影子瞬间拉长成一条直线，一个高大狰狞的荆棘巨人从他的影子里爬了出来。

　　它的双手即是利刃，它的眼睛是熊熊燃烧的火焰，魁梧的身躯有两个半蝙蝠侠那么高大，一条足有三米长的黑色骨鞭悬浮在它身后，小臂长的尖刺在月光下泛着刺骨的寒光。它紧紧地盯着面前的蝙蝠侠，炙热的火焰伴随着它的低吼声从长着三排利齿的大嘴里满溢而出。倒三角的脑袋上竖立着两只缠绕着荆棘的牛角，威能巨大的电流在牛角上流窜跳跃

　　这是西瑟里为了保护他的家人而创造的影魔，每个人都有，藏在他们的影子里。它们的力量来自于他，来自于黑暗，来自于所有负面能量。如果影魔被攻击到无法恢复而消失，他会立刻感知到，并在影魔消失的同时到达家人身边。

　　＃前方高能＃

　　＃打了工具人，来了造物主＃

　　“护盾”最大的功能是掩藏、保护和穿梭，影魔则是实打实的攻击武器。

　　完全从影子里爬出来的影魔几乎要将整个房屋塞满，蝙蝠侠已经从窗户跳出去了，杰拉德抱着渐渐止住哭声的莉莉娅闪现到另一栋小楼楼顶。

　　蝙蝠侠看到影魔的表情让杰拉德意识到了一件事——

　　这里已经不是他所处的宇宙了，这个蝙蝠侠也不是他认识的那个。

　　他认识的那个蝙蝠侠是见过影魔的，还不止一次。每一次影魔出现，基本上都会遇到蝙蝠家族的人，不是大蝙蝠，就是那几只鸟球球。

　　但是，这并不能影响他揍这个蝙蝠侠一顿。

　　杰拉德从折叠空间里摸出一个粉色的魔法棒，摇一下会沙沙响的那种，他一边逗女儿笑，一边对影魔下达指令:“影魔，盘他！”

　　接收到主人指令的影魔怒吼一声，破房而出，不论是速度，还是灵敏度，都和它高大魁梧的身躯不成正比。

　　——西瑟里为了保护他的家人可是下足了功夫的，他创造出来的每一个影魔都是单体宇宙级别，爆发的时候能瞬间达到多元宇宙级别，且持续时间为二十四小时。

　　用一个等式来表达影魔的构成要素:

　　影魔＝超人的力量＋闪电侠的速度＋康斯坦丁和扎塔娜的魔法＋蝙蝠侠的战斗意识＋部分死神权柄（赋予不死性）＋地狱火攻击＋破晓诡灯的熄灯装置＋杀戮机器的超能运算能力

　　试问，还有谁！

　　要不是影魔无法承载西瑟里的魔法体系和法术体系，他都想把这一部分也加上去。试了几次实在不行，他才勉强换成康斯坦丁和扎塔娜的，卡玛泰姬的法术因为和纬度魔神关联甚深而被放弃。

　　“盘他”，是杰拉德所有指令中最轻的一条，最多就是把目标打个半死，或者打成终身残疾，命是不会要的。

　　被“盘他/她”的反派们:还不如打死痛快！

　　不了解影魔是一个怎样无解的存在的蝙蝠侠照面就吃了大亏，蝙蝠镖掷出去就像是撞上了钢板，而影魔的利刃却差点儿把他捅个对穿，从眼睛和嘴里喷出来的火焰更是碰都不能碰，沾到一星半点就能影响到他的灵魂，移动起来连个影子都看不到！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蝙蝠侠再一次借助地形从影魔的攻击中逃脱，并没有尽全力的影魔却停下了动作，它矗立在原地，眼睛里的火焰由深到浅，再由浅到深，像是在思考。

　　两秒后，它垂落在地上的利刃如液体般荡了荡，重新融合、凝聚、成型，变成了两只大掌。

　　它猛的攥紧拳头，挥拳的速度撕裂了空气，两只拳头重重地撞击到一起，所产生的冲击波瞬间将错落有致的废弃楼群夷为平地，硬生生被冲出了一片以影魔为中心的直径三百来米的空地。

　　杰拉德在影魔拳拳撞击之前就展开了振金羽翼，高高飞起，幸灾乐祸地看着从废墟里爬出来的蝙蝠侠。

　　他想:这就是你吓哭我女儿的下场！

　　“咿呀！”莉莉娅抓住了魔法棒，试图把它放进嘴里咬两口。

　　“哎哎哎！不行，这个不能咬，daddy给你小奶嘴好不好？”杰拉德赶紧把魔法棒收回折叠空间，换成奶嘴给她咬。

　　莉莉娅咬着奶嘴，天真懵懂地抓住父亲的手指，天蓝色的眼睛清澈极了，杰拉德在这双眼睛里看到了自己。

　　——红发，蓝眼，带着傻爸爸的笑容。

　　突然，杰拉德就觉得揍蝙蝠侠没有意思了。

　　他从天上降落，黑色的振金羽翼乖顺地收拢，他开口制止了影魔预备给蝙蝠侠扎一个对穿的行为:“V，停，回来。”

　　被命名为“V”的影魔收回抵在蝙蝠侠胃上的利刃，走回主人身边，安静地站在主人身后。

　　蝙蝠侠抹掉嘴角渗出来的血，看向杰拉德的眼神非常复杂:“……你是谁？”

　　杰森没有这样的能力，身边更没有这样的存在。

　　杰拉德单手抱好莉莉娅，另一只手摸了摸V结实的臂膀，眼睛弯弯的，笑得特别好看:“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V向他低头一礼，如同来时一样，无声地没入了主人的影子里。

　　蝙蝠侠看着杰拉德脚下慢慢归于平凡的影子，若有所思。

　　杰拉德看了他一眼，露出一个和狂笑同款的嘲讽笑容:“知道了还问，只能显得你更加愚蠢。”

　　蝙蝠侠默默地站起来，手捂在左肋上，沉默了一会儿，他又问:“这个孩子……”

　　“关你屁事！”不提莉莉娅还好，一提他就生气，一生气手又痒了，“管好你自己吧，你的骨头还好吗？”

　　好什么？

　　蝙蝠侠感觉自己身上的骨头有七成都裂开了，他和超人那一战也没有现在伤得这么重。

　　“杰森在哪儿？”他追问道。

　　杰拉德不耐烦地张开振金羽翼，丢下一句话，抱着莉莉娅疾速飞走了。

　　“真的这么着急？你自己去找吧！”

　　他还要给莉莉娅喂奶粉换尿布呢，谁有闲工夫陪一个黑漆漆聊天！

　　蝙蝠侠仰着头，直到视野里再看不见对方的背影，他才低下头，轻声地叹了一口气。

　　那也是杰森，平行宇宙同位体。

　　可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他的态度会这么冷漠，甚至带着杀意？是那个世界的蝙蝠侠做了什么吗？

　　他靠在只剩半面的墙壁上，按下了腰带里的紧急联络器。

　　两秒后，一声音爆从遥远的天边响起，他眼前一黑，放心地倒下了。

　　“B！”

　　一道红蓝色的身影接住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

　　超超:B！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蝙蝠侠:……没谁。

　　杰森:难不成是你自己打自己？

　　杀戮机器:奇怪，杰拉德去哪里了？莉莉娅也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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