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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工位上的众人完全坐不住了。
“天呐，影帝怎么来了？”
“影帝跟我们有合作吗，他的经纪公关不是自己的影视公司负责的吗？”
唐明明吐吐舌，支了支白兀雪：“小白，你哥来办公室抓你了。”
白兀雪看着很大阵仗来门口的小蔡和白言冰，打算找个地方藏起来，她哥亲自来她办公室，总没什么好事。
Amy看到白言冰的到来，连忙把靠江边的最好一间办公室腾出来，光是雨前龙井就送进去了好几壶。
又出来叫了万芊还有几个平日里得力的员工，一行人在屋子里围着白言冰一圈。
白言冰看了一圈，直言道：“白兀雪呢？”
Amy连忙接话，“是这样的冰哥，白兀雪休假了，近期都不接案子，您有什么需要的，我可以派我手下最好的公关经理。”
说完给了万芊一个手势，万芊连忙上前毛遂自荐。
白言冰晃着墨镜腿：“就这？”
万芊刚想说的话被堵在喉咙口，白言冰的经纪人小蔡见此赶紧圆场。
小蔡：“Amy姐是这样的，我们冰哥你也知道，一向对自己要求很严格，所以我们很少请危机公关处理团队，新剧以及个人形象的宣传一般都是果木影视直接包揽了。”
“这次来呢主要还是想再对接一个危机公关经理，正所谓未雨绸缪嘛，我们听说艾尔公关的白兀雪向来出名，所以想要找她谈谈。”
Amy思忖了一下：“是这样啊，那容易，只是兀雪这段时间……”
“她离职了。”万芊站了出来，也不管给不给Amy面子，白兀雪就这样“被离职了。”
“这样嘛？”白言冰晃着的眼镜腿停在半空，凌厉地眼神直接飞过来。
那眼神又几分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看的万芊心里发毛。
“如果她离职了，那我们和艾尔公关免谈。”
说完站起来就要离去。
Amy赶紧使眼色，让人把白兀雪叫来。
她剜了一眼万芊，对白言冰说：“冰哥您稍安勿躁，我这就叫她。”
小蔡把Amy支到一旁，“你知道的，冰哥这一行，规矩多，我们不希望人打扰。”
Amy识趣地把门关了，让人都退下。
白兀雪刚拿起包要溜出办公室，就被Amy叫住了。
“兀雪，你等等，冰哥指名了要见你，快，拿下这个案子。”
白兀雪懒散地问：“哪个冰哥啊。”
Amy：“哎呦我的祖宗，你说哪个冰哥，通城影帝啊，有价无市。”
白兀雪：“哟，大咖呀，这咖位得您自个亲自见，我见算怎么回事啊，不合适，我都是要告老还乡的人了。”
Amy一把抓过她要按电梯的手,“好妹妹，求你了，帮姐这么一次吧，要是让业内知道从来不找公关的白言冰找了我们，那我们公司无疑就是在演艺圈打响了名号啊，那未来艺人公关这一块肥肉，我们就吃定了啊。”
白兀雪仍然从她手中把自己的手抽回，摇摇头，脸上皆是惋惜之色，“不行，我要回去睡觉了，我这个样子，别人好奇我的脸比过好奇我的能力。”
白兀雪学着Amy的口气口吻说话。
Amy后悔连连，“你怎么还跟我生上气了，这样，你拿下这个案子，放你半个月假，带薪的，而且带绩效工资。”
“此话当真？”
“当真，我这就让财务部先预付。”
“可！”
白兀雪满意，进去被她哥骂一顿，就能有半个月带薪假，还有绩效工资提前预付，她觉得这笔买卖值。
Amy在前面带路，生怕白兀雪中途跑了，她弯弯身子把门打开，又一脸赔笑地把门关上。
白兀雪站在门口，挪了个椅子，等人都走完了，才咧嘴一笑：“哥。”
白言冰喝着咖啡：“少装作一副见到我很高兴的样子，真见到我高兴我一进来就该出现，还用得着我兴师动众地来请你。”
他转过身子，看到白兀雪脸上包着纱布，手中的咖啡杯定了定。
咖啡杯被随意地放置在桌子上，洒出来不少的咖啡渍。
他疾步走上前，捏着她下巴把她脸抬起来，“你脸怎么了白兀雪，你是不是又跟人打架了，我就没见过你这么不爱护脸的女孩子，看医生了没有？”
“啊看了看了，哥，我没事……”白兀雪把头扭开，“我跟人打架都是有理由的啊。”
“你还有理由了，我问问你你多少岁了还跟你打架？”
“你不上次也跟胥夜打架嘛。”白兀雪小声嘟囔一句。
“可以，会顶嘴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几天，是不是就是跟这个男的在一起。”
白兀雪皱皱眉，“什么这个男的，那个男的，他是我男朋友。”
“可以，他就是这么当你男朋友的，把你脸弄成这样？”
“啊我的脸不是他弄的，哥……”白兀雪有些奔溃。
白言冰脑子里那些先入为主的观念到底怎么来的。
白言冰把墨镜一戴，背过身去，“这门亲事我不同意。”
白兀雪：？？？？
这就要上升到亲事的地步了，是不是太快了点。
“哥，那个……我还没……没考虑结婚呢？”
白言冰：“你跟人家谈恋爱你不考虑结婚，你这不是耍流氓吗？”
白兀雪：……
你赢了，说不要跟他好的人是你，说我不跟他好就是耍流氓的人也是你。
“啊，我的事你能不能先不要管了，你大张旗鼓地来公司，我很丢人唉。”
“我还觉得我丢人呢，见自个妹妹说几句关怀的话还要借用公事的名义！”
两人一言一语难分胜负。
小蔡赶紧上来劝架，在白言冰耳边说：“冰哥，小白脾气犟，你服个软，别忘了你来是干什么的了。”
白言冰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
他走过来，低着头，清了清嗓子用鼻梁推了推墨镜，悄悄地问：“睡了没？”
白兀雪刚喝进去的茶一口全部喷出来了。
这……
么直接的嘛。
“啊没有，哥你干嘛。”
白言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别发展的太快，男人还是要吊着点。”
白兀雪：……
就——满头黑线。
“不过，适当的时候还是要试一下的，万一——”
白言冰带着墨镜，看不出表情：“他不行呢。”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如果可以许愿的话。
白兀雪当下的第一个愿望就是——快把我哥带走。
“好了，我言尽于此。”白言冰拍拍白兀雪的肩膀，“当哥哥的也不能完全管着你，改日带他来见见我，上次一架，怪没打过瘾的。”
白兀雪：……
你这样的人，真的会有妹夫吗？
说完，白言冰又浩浩荡荡地走了，艾尔公关里三层外三层都出来送。
徒留小蔡跟Amy假模假样的走了一遍合同流程。
其实公关公司找哪一家都一样了，毕竟白言冰走的是实力派路线，小蔡也就是顺着他的意思来过一遍合同。
白兀雪高高兴兴地堂而皇之的早退了。
她矫情地躺在床上，觉得自己金贵极了，没休息十天半个月的都下不了床。
*
栾明科技的重组方案终于敲定下来了，最终购买方确定了是三分资本。
金融界也不吃惊，一来胥夜本就对进军互联网行业做实务金融技术早有意向，二来三分资本购买栾明科技的业务线也早有风声。
只是据业内人士透露，这次的购买价格压的很低，也不知道这三分资本用了什么法子让栾明科技步步让利。
白兀雪休息后，万芊就负责了栾明科技的事情，她跟着栾明科技的公关团队上下打点，在会议室里见到了胥夜。
万芊自从接了周允的公关经纪之后，没少听她说起过胥夜，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个混在演艺圈的姑娘，对圈内的明星艺人完全没有兴趣，一颗心都扑在胥夜的身上。
更别说上次周允圣诞节来办公室等胥夜，被胥夜当着面拒绝，一连几天都闭门不出拒不演戏，还让万芊费心费神了好一段时间。
不过这次白兀雪回来，万芊见到她的脸，倒为周允暗自高兴。
从前周允在娱乐圈，也算是上等相貌了，只是和白兀雪站在一起，身段气质上总是差一些。
如今她脸划伤了，那么大道口子，兴许这辈子都好不了。
哦可能会好，
不过等伤疤好了，她可能已经成一个老婆子了。
其实周允能不能追到胥夜无所谓，她想让白兀雪不好过倒是真的。
她不敢贸然进去，毕竟她是领教过胥夜的“目中无人”的。
她拿出手机发了一个信息，周允戴着个口罩墨镜就火急火燎地赶过来了。
周允：“那白什么的，真毁容了？”
万芊：“真的，不仅毁容了，我怕她离丢工作也不远了。”
周允：“我进去找胥夜。”
“等等……”万芊拉了拉她，“胥总这会正在工作，贸然进入会打扰到他的，我们不如在外面等等，我听助理说还有十分钟就散会了。”
周允点头：“对，胥夜喜欢乖一点的，我要乖一点。”
不出十分钟，会场就散会了。
胥夜大步流星出来，从周允身边走过，一丝眼神也没有分给她。
倒是跟在后面的冯成愣了愣。
“胥夜……”周允跑上前去，站在胥夜面前，万芊也跟了上去。
胥夜皱了皱眉，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过了好一会，语气里才带了几分烦躁：“你谁？”
周允表情有一瞬间的凝固，她不敢相信胥夜都没有认出她来，她摘了口罩和墨镜，“是我啊。”
胥夜看清了她口罩墨镜下的容貌，点了一下头，又瞥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万芊，问道：“那她又是谁？”
万芊：……
第几次了？我不配有姓名是吗？
她弱弱地说：“胥总，您忘了，我是万芊啊。”
胥夜疑惑的眼神顿时变得明朗了，“想起来了，小白呢？”他环顾了一圈，“栾明科技的人来了？小白呢？”
万芊反应快，她忙说：“小白受伤了，她回去休息了。”
“受伤了？”胥夜不解。
刚刚手机还收到她捧着大杯珍珠奶茶的自拍。
胥夜手机震动了一下，一个“小迷糊”昵称弹进来：“你还没有说我好不好看呢。”
他收起手机，自知她是安好的。
周允：“对啊，她受伤了，胥夜你是没有看见啊，她脸上那副惨不忍睹的样子，鼻塌眼歪的半张脸都是裂缝，让人看了就忍不住反胃。”
杵在一旁的万芊：……
倒也不至于这么夸张吧姐妹。
她觉得周允真的没脑子。
你这是在作死的边缘试探啊。
“反胃？”胥夜走进来几步，盯着周允的脸，身高带来的压迫感让她不由地退后了两步，“我看你这张脸，我挺反胃的。”
他捏住她摘了半边的口罩沿，动作温柔地把它带在另一只耳朵上，嘴里说的话却让人入落冰窖：“你去脸上同样的位置划几刀，我或许就看得上你了。”
周允听了这话，心如死灰，一个没愣住神，跌撞了几步。
万芊赶紧过去扶住她，两人看着胥夜走远了，万芊才说：“算了，周允，放弃吧，胥夜这种性子，没人治的了他。”
*
地下室车里，胥夜看着手机对话框那几个弹出来的表情和那句：“呜呜呜，我失业了我真难过。”
配一张纹丝不动的饭菜图：难过到吃什么都没有了心情。
他坐在后面翻着照片，托着腮问冯成：“女人难过的时候应该给点什么安慰呢？”
冯成在驾驶座一脸自信：“给她一个拥抱吧！”
胥夜一拍腿，打了个响指，那就给她个拥抱吧！
油门一踩，车子扬长而去。
这边，白兀雪给胥夜发完了日常作图之后，就坐在楼下小摊贩旁边翘着个二郎腿。
一手捧着一盒章鱼小丸子，一手抓着一串烤鱿鱼，催促小摊贩老板。
“老板，再来一个烤饼。”她把鱿鱼串往嘴里送，嚼着嚷嚷道，“不加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