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姚姚本以为这会是个手机游戏, 打开一看，却发现只是个聊天类似于球球的聊天软件。

　　好友栏空无一人，倒是群加得不少, 姚姚随手点开一个, 发现有群友正在哭着求安慰, 说是自己的父母今天刚离婚, 他被送回了乡下，跟爷爷一起过，还要转去一个风评差的学校读高中……

　　姚姚心有戚戚焉, 她以前也被不负责任的父母害得苦不堪言，现在见到这种类似情况, 不禁十分同情, 立刻就加入了群聊，与群友一起讨论想办法帮他解决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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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 沈漫卿正在登机, 她特意抽出两天时间，与苏锦词、郑小娟、顾长宁、谢瑾薇以及相关法务人员赶赴锦城, 与锦城卫视方面恰谈关于跨年晚会等事宜。

　　锦城卫视对沈漫卿一行，也是抱有相当期待，毕竟是梁之沛推荐过来的人, 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 因此电视台定下了由副台长领衔的高规格接见。

　　这让沈漫卿和苏锦词有些吃惊，毕竟她俩现在，还算不得什么大人物, 也不像那些天王巨星或是顶级流量, 每到一地就可以拉动当地的消费经济。

　　果不其然，双方见面才暄寒完毕, 赵副台长就提出了难题：“既然两位是梁导推荐来的人，那我也就有话直说了。”

　　沈漫卿微微颔首：“您请说。”

　　“第一，主持人必须继续采用我台现有的主持人；第二，部份艺人名单不能换；”赵副台长沿着桌面推过来一份名单，继续道：“第三，晚会主题要起到宣传我省的形象作用；第四……梁导有向我台提起过经费问题，但考虑到收视率等等因素，我台研究决定，今年不增加跨年晚会的制作经费。”

　　沈漫卿边听赵副台长说话，边将看完的名单递给苏锦词，苏锦词接过名单快速浏览，随即摇头道：“赵台长，如果按这份名单来的话，那这台晚会……我们就难承办了。”

　　赵副台长没想到谈判才刚开始，对方就摆出了想拒绝的意思，不禁皱起了眉头：“往年不也是这么办的么？”

　　“往年确实也是这些艺人登台，但收视率……台长，恕我直言，委实有些差强人意。”苏锦词打开自己带来的文件夹，毫不客气道：“据我们所知，前年贵台的跨年晚会最高收视率是0.8%，去年最高收视率下降至0.6%……”

　　苏锦词越说，赵台长的脸色就越难看，简直怀疑这俩人是不来谈合作，而是被敌台派来砸场子的先锋……要知道，他们这些地卫视，早就从各个渠道暗中得到消息，明年国家文娱部为了减轻地方卫视乱办跨年、扎堆小年夜等等晚会活动，有可能会采取新的申报审批制度，而新的审批制度，极有可能会拿历年来的收视率作为参考。

　　也正是因此，锦城卫视才决定在今年继续举办跨年，老台长拉下脸面去与梁之沛论交情，也是想借他的名气和才气，给锦城卫视争个机会。

　　但可惜的是，锦城卫视虽然有口碑，有品牌，也有排面，却唯独没有潇湘卫视那么土豪，能够拿钱砸来一堆流量明星撑场面。

　　好在，苏锦词砸完场子打完脸，沈漫卿立刻就开始洗地发糖：“其实，我们也不是想全部换掉以前登台的老艺人，只是考虑到我们向梁导承诺的收视率……”

　　提到收视率，赵副台长面色稍霁：“你们向梁导承诺的收视率是多少？”

　　沈漫卿毫不犹豫道：“至少破1%。”

　　“……所以，你们想换掉部份老艺人，请流量明星？”赵副台长闻言，不禁又皱起了眉头。

　　请流量明星意味着什么呢？

　　当然意味着要花钱！

　　“可能会请，也可能不请，主要看经费……这个，我们可以将来再谈。”沈漫卿说着，拿摇控器打开PPT：“在来这里之前，我们团队大概汇总了锦省的各方信息，也因此对这场跨年晚会，有了些浅见。”

　　赵副台长抬眼看着PPT，就听沈漫卿缓声道：“锦省是历史文化名城，也是旅游胜地，结合起来，我们建议，将今年跨年晚会的主题定为‘传承’……”

　　虽然时间比较匆忙，但沈漫卿和苏锦词还是做足了功课，此刻侃侃而谈，倒是字字句句都说要了赵副台长的心坎里。

　　传承——传承什么呢？当然是传承锦城悠久的历史文化，传承锦城绝美的山山水水和让人留恋忘返的美食！

　　“这个主题确实不错！”赵副台长听完，连连点头：“不但与我省近些年的政策规划完美结合，也能起到宣传我省文化与旅游形象的作用。”

　　苏锦词见缝插针：“您现在觉得，这钱花得值么？”

　　“值是值……”赵副台说着就苦起脸来：“可我们台里穷……”

　　到了要花钱的时候，哪个台里不穷呢？

　　苏锦词深知这些套路，于是也不强行要钱了，开始提条件：“如果贵台决定交由我们团队承办跨年晚会，除了事先定好的两千万，门票钱归我们支配，可以吗？”

　　两千万确实不多，要搞台像样的跨年晚会，起码资金要再翻一倍，像潇湘卫视这种土豪台，基本上每年都要烧上亿，一般台根本就比不起。

　　但考虑到沈漫卿提出的宣传作用，也考虑到收视率，赵副台长在心里打了会儿小算盘，这才勉强同意道：“可以，但收视率……”

　　虽然往年跨年的现场观众并不多，门票收入也少得可怜，甚至有时还需要免费请人入场撑场面……但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最重要的就是收视率！我们明白！”苏锦词继续道：“只要贵台将跨年晚会的广告赞助费，也归我们支配，我们连天王天后都能想办法请来……”

　　“……”赵副台长顿时默然，冷着苏锦词不说话，天王天后哪里能像她说得这么轻易就请来？

　　“这年头，都是一分钱一分货，想想看，只要咱们的钱烧到位，把那些当红流量和实力天后都抢过来，还用得着愁收视率?%这种小问题吗？”苏锦词却不怕冷场，继续道：“有梁导的号召，有小鲜肉的流量，再有这些老艺术家的实力支撑……”

　　其实，真要借着梁之沛的名头狐假虎威，沈漫卿和苏锦词倒真有可能搬得动一两个天王天后来镇场，但可惜，无论苏锦词怎么说，锦城卫视方面都不肯再作大的让步，只是在得知梁之沛继续挂总导演之名时，勉强同意电视台提供的名单可视情况修改，但电视台原有的赞助和广告合作费用，依然归电视台所有，而制作团队想要赞助或是广告经费，就只能自己去找。

　　初次恰谈，除了经费问题之外，锦城卫视与沈漫卿团队两方都比较满意，再加上梁之沛的存在，双方当天下午就签定了初步合作协议。

　　签完协议，沈漫卿就带着人手迫不及待的奔赴锦城体育馆，将场地里里外外地看完后，站在观众席的最高处，非常满意道：“一万二千个座位，按平均五百一张的票价来算，就有六百万的门票钱，我们再自己找几个赞助商，凑足千万应该也有可能。”

　　三千万办场跨年晚会虽然紧巴巴，但在不请天王巨星和顶级流量的情况下，也未尝不可能，如果她们能想办法拿更多的广告赞助，说不定还能小有盈余。

　　“……”苏锦词觎着沈漫卿，不忍打击自己女朋友的雌心壮志，这家伙赚钱跟花钱一样，都没谱。

　　“不过，场地有了，演员和观众却是个大问题。”沈漫卿俯视全场，遗憾道：“早知如此，我们之前就该培养几个女团出来，一排排大长腿往台上一搁，哪里还用得着愁没观众？”

　　“……”苏锦词瞧着沈漫卿那万分感慨的模样，不禁眯起了眼睛：“沈老板，你这想法，是不是有点危险呢？”

　　“不至于吧？”沈漫卿完全不了解自己女朋友的心思又飞到了哪里。

　　“知道的还好说，不知道粉丝们，岂不是天天幻想着你这霸道影后后宫大开，夜夜笙歌？”

　　必须掐死一切有可出现的妖艳贱货！誓死捍卫自己女朋友的所有权！

　　沈漫卿回看苏锦词，看着她表面平静，实则咬牙切齿的模样，就忍不住笑了起来，有点想拥抱她，但周围人多眼杂，顾长宁、谢瑾薇和郑小娟都在附近，沈漫卿只好掩饰性的将双手装进外套口袋。

　　“既然不能炒女团，那苏总有什么别的好办法能拉来观众吗？”

　　“……能请教沈老板，具体想做场什么样的晚会吗？”

　　两人装模作样的打着官腔，边回到团队中间。

　　“我是这么想的，既然锦城现在主要在宣传文化形象，那我们就直接以锦城的历史文化为侧重点，以传承为主题，来演绎和宣传锦城在五千年历史的重要作用。”

　　沈漫卿边说着边比划道：“比如说，我们将整场晚会共计四个小时，按照夏商周秦汉隋唐宋元明清……这样的朝代依次列序，再穿插乱世悲歌与盛世辉煌，找出当时的著名人物或是历史大事件，编写成歌曲或是舞台剧……”

　　说到舞台剧，沈漫卿双眼透亮，感觉自己似乎找到了一个节约资金的新思路。

　　历年以来，各大节日的晚会，基本都是歌手相声的主场，演员就算是被邀请登台，也只是去露个面拿个话筒装模作样的假唱，但如果是舞台剧的话——请些有演技却没机会的三四线小演员来自己调.教，既节约成本，又能丰富舞台节目……

　　“如果是这样的话，也不用全部写新歌呀！”顾长宁闻言道：“现在那些歌手，不是都在炒作什么国风音乐吗？我们把那些有一定知名度的国风歌曲汇总一下，按照朝代编年，邀请那些有实力，但资源不好，出场费不高的歌手……”

　　“对！还有那些玩国风的网络歌手！”苏锦词也瞬间反应过来：“这些歌手都有一定的粉丝基础，而且粉丝粘性高，消费能力极强，差的就是能登上主流舞台的机会……”

　　俩人你一句我一句说得兴起，没多久，谢瑾薇和郑小娟也加入了讨论。

　　谢瑾薇非常赞成沈漫卿关于舞台剧的设想，因为作为年轻一代的南方人，对于惯常出现在大型晚会的小品和二人转节目实在没什么好感，反倒是对于一些二次玩的舞台cos剧比较有兴趣，她由衷的认为，如果能有像沈漫卿这样的专业人员，将一些国风元素剧搬上大型舞台，必将吸引到许多与她一样爱好国风、国漫的年轻观众。

　　而郑小娟则在沈漫卿和谢瑾薇的想法上脑洞大开，她提议去找这些国漫、国游的项目组拉广告赞助——虽然游戏广告向来不上主流宣传渠道，但明着吹不行，暗中捧却可以啊！

　　苏锦词则比郑小娟想得更远一些，她不但想找国漫和国游拉赞助，还准备借此机会，去圈国漫和国游的粉丝。

　　如此一来，这个跨年晚会的初队团队算是组建了起来，梁之沛挂名总导演。沈漫卿则任副总导演，负责整场晚会的节目把控舞台舞美灯光等项目；苏锦词任音乐总监，除了要在短时间内原创一首符合晚会主题的新曲之外，同样也要负责节目筛选、参演人员集训等工作；顾长宁和谢瑾薇则负责节目内容文案设计；郑小娟负责对外宣传和招商；陶唯也被紧急调用，负责联系邀请各方艺人；唐老爷子和罗前辈也答应加入晚会制作团队，只是《时尚风云》还需要几天才能收尾杀青，需晚几天才能抵达锦城。

　　初步确定团队核心成员之后，几位负责人各自分头行动，沈漫卿找梁之沛拿了几个风评不错的舞美团队联系方式，逐一考查；苏锦词则找到‘诗酒趁年华’社团的成员，通过他们联系了一些网络上颇有才气的创作才子才女，开始组团研究和创作。

　　陶唯负责的事项最忙也最紧急，她必须要在短时间内邀请到二至三名具有相应知名度的实力唱将，以便郑小娟发通稿炒作晚会的逼格，借此吸引更多的观众群体。

　　因此，陶唯将目标定在了港台退居二三线的老辈歌手和几年前文工团裁撤下来的‘国家队预备选手’，这些前辈们因时势变幻缺少机会，缺少名气，却唯不缺实力。

　　有梁之沛的名头作外挂，除了经费紧张之外，制作组在各方面事项的进展都算顺利，陶唯更是邀请到了一位十多年前火遍海内外，仅次于天王天后的实力唱将。

　　有了这位唱将的加入，以沈漫卿领头的制作组信心倍增，郑小娟更是在外面大吹法螺，吹天花乱坠，一些游戏和国漫团队还真以为是梁之沛要玩个大场面出来，纷纷都递出了报价。

　　有人看好，当然也就有人唱衰，第一个蹦哒出来的人就是顾惜，自从上回在‘梦之音’被淘汰之后，她沉寂了不少……但她的沉寂却不是普通的沉寂，而是去参加了一档名为《爱在人间》的义演活动，为癌症病人募捐善款，大力宣传真善美，最近微博粉丝涨得比苏锦词还快，名气也水涨船高，多不了少忠实粉丝。

　　但谁都没有料想到，紧接着出来反对人，竟然会是沈漫卿自己的粉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