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明珠千斛14

  随即得意的笑了笑,果然见那人被挑d到了,低头便狠狠的吻了上来。

  月影星疏,轻吟声渐起,一夜旖旎。

  待秾华再醒来时,已是第二天,她晃晃宿醉的脑袋,昏痛的很,努力回忆了一下,只记得自己在酒楼喝酒的事。

  可随后便察觉有人躺在她的身旁,秾华大惊,看清那人的模样后更是心里一沉。

  “苏清止?!”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便察觉那屋门被人打开。

  “公主!可算找到你了我的小姑奶奶。担心。”

  唐灿的话戛然而止,看到公主和一男子共卧榻上,惊得说不出话,本能反应去关那屋门,却还是没拦住紧跟上来得那人。

  燕洵一脸憔悴,双目已是布满了血丝。本是听那唐灿的话便担心的不行,进了屋还未开口,便看到那一幕。

  燕洵立马怔住了,随即扭头就走,不给那人一点解释得机会。

  一旁呼而烈不知发生了什么,忙追了上去,便听那燕洵开口道

  “刺杀长公主,越快越好。”

  呼而烈有些摸不着头脑,却还是应了下来。

  这五皇子,究竟使得是什么策略啊。

  小扇轻摇,蝉鸣渐渐,这建安入了夏便伏热许些,虽是换上轻薄得衣衫,还是抵不住这扑面而来得暑气。

  大殿上布了好些冰,宫人们不住得摇着,才略微凉快些,可这殿内得气氛太过诡异,虽是身上好受些,这心里还是压抑得紧。

  皇上端坐在殿上,丁长宁照例站在一旁,还是那副冷淡得样子,不过这回是看着秾华的。

  秾华站在殿下,只觉头脑混胀,昨夜究竟是喝了多少,此时困的厉害。不由得往一旁倒去,却被燕洵推开。

  真的生气了。

  秾华小心的打量他的神色,不由吞吞口水,要是这人气急今晚便要了她的命该如何是好,可是她确实,把他绿了。

  秾华欲哭无泪。本还想着今日便回终南山,惹出这劳什子事情,也不知何时能走了。

  “你可知罪?”

  秾华一抖,本想了一万种法子应付皇上,可没想到开口的是皇叔。

  她猛地一抬头,果然看向她的眼神里还带了些质问的神情。

  她什么罪?还是又想冤枉她?

  “本宫不知自己何罪之有。还望摄政王讲明。”

  声音带了些嘶哑,但气势还是有的。

  丁长宁深知她是真的生气了,可也只能叹息。这不就是他想达到的目的吗。

  “这摄政王妃被下毒的事锦衣卫已查清了,是小厨房的婢子想要陷害长公主,现在已经送去司衣库了。”

  李胤瞧出这丫头委屈,忙开口说。

  “还请摄政王让摄政王妃来给长公主道个歉,冤枉长公主的那个婢子也处理了吧。”

  丁长宁欠身应下,却听那秾华开口说。

  “道歉?好啊,本宫只接受那个无名小卒自己提着脑袋来给本宫跪下道歉。”

  “秾华!那可是摄政王妃。”

  秾华轻蔑地笑了一下,抬眼对上丁长宁的眼神,怒目而视。

  “哦是么,既然是王爷的王妃,那便请王爷替她向我道歉好了。”

  丁长宁一怔,没想到这丫头居然如此生气。他移开视线不去看她,却听她继续开口。

  “昨日本宫心里开心的很,本想再也不回来做这劳什子公主了,可又怕皇兄担心,特此通报一声,待会我就走了。”

  “去哪?”

  燕洵这才开口,一个月来被她气成这样,终于是说了第一句话。

  秾华心中有愧,便拍拍他的肩膀

  “燕公子风华正茂,虽和我拜过堂,却未有夫妻之实,如今我也做了对不起燕公子得事,回去便休书献上,放燕公子自由罢。”

  “你!”

  秾华不知那人为何突然这么生气,眨巴着眼小心翼翼的瞧他。燕洵憋的脸通红也没说出一句话,这女子,真是扶不上墙!

  “秾华莫气,摄政王最为稳重,相信他定有法子让你撒气。”

  李胤听她说要走也是吓了一跳,忙开口示意摄政王。

  “摄政王再稳重,不也被一个女人牵动所有心绪吗。”

  秾华瞧见那人白皙的脖颈上好大一块吻痕,虽是用心用衣领遮了好多,却还有一部分露了出来。嗤笑一声。

  丁长宁被她盯得发慌,忙抬手去拉衣领。秾华一脸嫌弃的翻了个白眼。

  好啊,昨夜满城人都在找她,皇叔到一夜温存去了。

  是去安慰那无名小卒了?就因为她放话吓唬她了?真是可笑。

  李胤瞧着气氛又降到了极点,忙开口询问燕洵。

  “燕洵,是秾华有错,但这到底是公主府的事,你作为大驸马有何打算?”

  “既然公主喜欢苏清止,接到府里便是了。”

  燕洵附身施礼,秾华一脸震惊的看他。

  “谁说我喜欢他了?”

  “公主不必担心,臣不是那妒夫。把人接过来,省的公主天天跑那胭脂柳巷,臣也不好天天去那种地方找公主。”

  “我真的不喜欢他,我喜欢。”

  “喜欢谁?莫不是喜欢那南宫泽?”

  “这跟南宫又有什么关系啊!”

  秾华睁大了眼,燕洵却不去看她。李胤忙打断他们。

  “既然驸马都这么说了,那便把他接去吧,过几日便是中秋祭祀,公主府多个人也多些热闹。”

  热闹?

  秾华只觉天旋地转。别看燕洵表面上那么大度,可这多个苏清止足以让他嫉妒心大起,若是她未表现好,那她这小命该如何保得住啊。

  她一脸苦笑的看着皇上,被燕洵拉着一起跪了谢旨。

  她还是早些离开吧,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秾华心里苦恼着,本能反应的瞧向丁长宁的方向,只见丁长宁俊眉微皱,背着手起了一身汗。

  听唐灿说皇叔生产后忙于政务,落了腰痛的毛病,此时可是不好受了?

  秾华怅然,却又摇摇头。

  与她何干。

  苏清止?

  丁长宁皱了眉头。昨夜是谁与秾华共处他清楚的很,怕毁了秾华清誉一早便离开了。

  谁将苏清止派去的?

  丁长宁一阵担心,脑中迅速闪过一张脸。

  难道是他?!

  丁长宁担心的紧,心道一定要彻查此事。正专注着,就连皇上唤他都未曾听到。

  “皇叔准是又在想女人呢。”

  秾华翻个白眼。丁长宁这才反应过来,拱手。

  “小世子可选好名字了?”

  李胤笑眯眯的问他。就连秾华也不动声色的竖起耳朵。

  虽是面上不在意,心里确是担心的很。

  “单名玥字。”

  切,哪有明珠好听。

  秾华不屑的摇摇脑袋。

  “好啊,玥,可是天之明珠的意思。”

  燕洵啧啧称赞。

  却觉身边人一抖,不敢相信的看向正在憋笑的丁长宁,随即又扭头问燕洵。

  “燕洵,你一个西州人,怎么比我还有文化?”

  随后又故作不在意的斜眼看向丁长宁,漫不经心的问道。

  “那小名呢?”

  丁长宁微微笑着开口。

  “乔木。”

  南有乔木,不可休思。

  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金殿虽是上朝之地,平日里气氛庄严,无人敢大声说话,就连轻咳一声的宫人都要立马掩了嘴,生怕惊扰了这威严之地的清宁。

  可自这长公主李秾华回到建安之后,这九五之巅便热闹起来。因着秾华觉得这高高的台阶如此刺激,若是乘一叶石板在高处冲刺,定是有在那山上滑草一般的感觉。便自顾自的找人要了快板子,天天拉着婢女在金殿的阶梯上滑板子。

  皇上倒是从不在意,她喜欢便由着她去了。可丁长宁唯恐那板子不结实把人摔了,那人让她不再玩耍。

  “你若再滑板子,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印象中丁长宁是这样说的。秾华便好些时日都未曾再滑过板子。

  可如今,他那样待她,她才不在由着他管她。

  赌气似的,专门挑了丁长宁下朝的时候,秾华故意带着唐灿他们又进了宫,兴奋的滑起板子。

  “公主这太刺激了!小的受不了啊。”

  唐灿等人都不敢似那公主一般将这等危险的事看作好玩,只见秾华一脸嫌弃的踩了板子坐了上去

  “切,仔细了,瞧本公主的。”

  随时这样说,可到底没了孩提时那份无畏的勇猛,秾华瞅着台阶下高耸的形势,不由心下一抖。

  怎么这么吓人啊,要不算了吧。本想为自己开脱,扭头却瞥见唐灿春渥他们一脸期待的模样,不由一阵尴尬。

  这几个人怎么就这么不懂她的心思。

  她皱皱眉,又壮起胆子看了一眼台下。

  不行不行,怕得很。

  她刚想站起身,为自己找借口开拓一下,却只觉身后被人推了一把,还未定神便随着那板子一齐滑了下去。

  “救!命!啊!”

  秾华失声尖叫,只觉耳畔一阵呼呼的风声,整颗心轻飘飘的好像要飞起来似的。

  她确实是在飞吧。秾华闭了眼,随即感觉速度减慢,自己慢慢的停住了。

  结束了。秾华慢慢的呼了一口气,睁开眼静回了会儿神,便立马站起身拉着板子气呼呼朝台上跑去。

  “谁啊,谁推的我,不想活了吗!”

  秾华气喘吁吁的爬上了台阶,看来不止胆量,这体力也跟不大上了。吼出来一点气势没有不说,跑的太急以至于站住了还在不停喘气。

  扶着唐灿的胳膊站直了身子,才发觉下朝的一众大臣都在眼前,忽觉自己刚才叫的那么大声都被听了去,不由一阵懊恼,随即又听到一阵银铃般的笑声,秾华忙扭头看去,居然是那钱萍萍!

  钱萍萍是钱万三的小妹,自幼便也爱黏着万三,以至于打小将秾华视作抢她长兄的对手,两人也是自小打到大。

  秾华回宫后虽是没见过几面,可秾华自以为大家都大了,不会再像儿时那样睚眦必报。可没想到今日这钱萍萍又当众让她出丑。

  “钱萍萍!你个混蛋!”

  秾华见到她便再无公主的架子,好似又回到了那儿时一般,一个猛地朝钱萍萍扑了过去。

  “哎!开个玩笑而已。”

  钱萍萍忙躲着,却还是带了挑衅的语气。

  自幼便喜欢与她作对,这些年未曾有人似她这般有意思,如今得了这个机会,她可得好好逗逗她。

  可钱萍萍专心躲着她,却突然一觉脖子上被架了个东西,忙扭头看去。

  秾华虽是生着气,可见那燕洵把剑直直的架到钱萍萍身上也是吓了一跳。

  “娘子可有受惊?这女子是杀是刮才能出气?”

  “不不不。”

  秾华忙拉开他,这人居然这样心狠手辣。

  可见他还愿意护着自己,心中除了别扭竟还有些感动。

  “她与我自幼便打打闹闹的,我没事的。”

  “自幼便欺负我娘子?看来是真不想活了。”

  燕洵推开那人拦她的手,将剑直直的朝钱萍萍刺去,随即被一个人挡开。

  丁长宁原本担心的远远的瞧着,看着燕洵如此冲动才上前阻碍。

  “燕公子,休得无礼。”

  不知是否是刚刚突然动武牵制到了哪里,此时身上一阵隐痛,丁长宁忙收回剑不动声色的用袖子掩了嘴,忍住了喉咙里的一阵涌动。

  燕洵和丁长宁四目相对,冷冷对峙。秾华看的心惊胆战,忙拉开了燕洵。

  “今日为何火气都这样大,我都说了我没事,有账我和钱萍萍自己算。”

  “等等,堂堂长公主在金殿外如此胡闹,你该给钱府千金致歉。”

  丁长宁开口,照旧是那冷清的语气。秾华瞪大了眼睛走到他面前,一脸震惊的问

  “丁长宁你瞧好了,这是钱萍萍不是那无名小卒,你如今居然可以为了一个外人朝我撒气?我再也不理你了!”

  “是我的错,我只是想逗逗秾华来着,王爷莫怪秾华。”

  钱萍萍忙开口,瞧着那丫头转身拨开人群便走,忙追了上去。

  燕洵这才冷冷施礼,跟着那人走了。

  只留下丁长宁一人站在原地,无奈的看向那人的背影,随即将手覆向小腹。

  他想她,可如今他只有靠发怒的法子与她交流。可这丫头真的动了怒说不再理他,他究竟该怎么办才好。

  “公主公主你们可回来了。”

  远远的便瞧见春渥站在门口向她们来的方向张望。

  瞧见长公主又一脸气鼓鼓的样子忙上前搀扶。

  “这是怎么了,见过钱姑娘。”

  钱萍萍忙摆手,挽着秾华朝府内走去。

  “都赖你,你要不推我我也不用又受那丁长宁的气。”

  “我这不是想你了吗,谁知道你胆子变得这样小。”

  钱萍萍笑嘻嘻的,任那人轻轻的锤了她几下,也不还手。

  秾华气恼的很,可又自知解铃还须系铃人,她又不能杀到那摄政王府,只好撇了嘴任着他们哄她。

  “话说你成了亲是真的好,还有个人这么死心踏地的护着你。”

  扭头瞧瞧远远跟在她们身后的那人,钱萍萍啧啧赞叹,秾华不由吐吐舌。

  “护着我?我看他是怕你在他之前杀了我。”

  “何出此言呐。”

  钱萍萍咂舌。秾华不紧不慢的说

  “我回头跟你说,过几日在鸣翠楼等着我,我有事求你。”

  钱萍萍点点头,随即见那秾华听了脚步,怔怔的看向屋内。

  苏清止正端坐在那里等着她,照旧是那副淡淡的模样,眼下点点泪痣还是那样为他平添了一分我见犹怜。

  那日与他发生的事她确实十分后悔,却还是担心燕洵吃醋杀她,便在府外为那人添置了一份住处,可不知为何,他今日竟找上门来。

  秾华扭头示意唐灿拖住燕洵,可那人远远便瞧见了苏清止,此时一脸警惕的跟了上来。

  秾华本想找个理由逃跑,可屋里那人察觉了她的出现,一扭头便对上了她的视线。

  秾华一脸尴尬,但还是开口问道

  “苏公子,有何贵干啊。”

  燕洵不知何时走到了她的身边,将手搭在了她的肩上,一脸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人。秾华不由一个哆嗦,还是强撑着面带微笑,心里不住的求着燕洵待会别一生气把手搭在她脖子上。

  “公主殿下。”

  苏清止忙站起身子,微微施礼。秾华瞧着他有些许不对劲,可又不知是哪里不对劲。

  “恕臣无理,今日有要事相告,不得不来打扰。”

  淡淡的人,淡淡的语气,听的秾华却是心中一沉。

  “你们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多礼。”

  一旁钱萍萍不谙世事,笑得一脸灿烂。

  果然,肩膀上的力度加了几分,秾华浑身一颤,忙悄悄拉着身后人的衣服,示意他轻点。

  可那人反而更使劲的压着她。

  “何事啊?”

  秾华苦笑着怂着肩膀,示意那人说来。

  “臣,臣有喜了。”

  话音刚落,秾华便觉得肩膀要被那人压断了,忙往前走了两步摆脱那人。

  此时才看清苏清止哪里不对劲,这腹部竟微微隆起,在那人略过单薄的身上挂着竟有些显眼。

  秾华记得明明才是一个月之前得事,不知为何居然已显怀了。

  “医馆的人说,许是多胎,显的早了些。”

  苏清止瞧出了那人的疑惑,便开口道。

  抬眼瞧了一眼秾华,那眼里竟带了丝媚意,秾华看的一怔,还未开口便听那人继续说。

  “臣不敢让这个孩子麻烦长公主,请公主不必为我们父子费心,臣只是想着不能瞒公主才前来告知的,希望公主不要烦恼才好。”

  “怎么会,这样大的好事,秾华你可得好好照料苏公子啊。没想到我连亲都没成就要当姨母了。”

  一旁钱萍萍倒是兴奋非常,闹着要去摸苏清止的肚子,苏清止淡淡的笑着,不动声色的避开了。

第7章 明珠千斛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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