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事

  蒋问识忙于工作,并没有及时回复,路且燃也不着急。

  路且燃本就骨头懒,而况也没有其他事情,就只瘫软在了床上。

  无聊地刷了会儿视频,聊天蹦了出来,蒋问识已经回复他了。

  【小祖宗】:。

  没有任何的意义,充其量算是已阅。

  路且燃心里有数,这人怕是害羞了。

  在屏幕上删删减减,也不知道怎么去哄。

  毕竟他家这位可是真的脸皮薄。

  最终发得很是简短。

  【男朋友】:我爱你。

  路且燃以为蒋问识不会回复了。

  他将手机搁在床头柜上,被子蒙头想睡一小会儿。

  这才刚闭上眼睛,手机“嘀嘀嘀”响了。

  【小祖宗】:嗯。

  【小祖宗】:我也爱你。

  【小祖宗】:比你看见得还要久。

  路且燃看完一激灵。

  你要说这个我可不瞌睡了。

  甚至开始盘算晚上干些什么。

  这对素银圈戒,在行床/笫之欢时,又被套在无名指,回到最初位置。

  和钱玉琳的关系日益缓和,虽仍然还算不上亲近,这来往却是密切上了很多。

  以至于钱玉琳要回趟X市,为了那边亲朋的婚丧事,他们也想着陪她一同回去。

  钱玉琳作为长辈,自是应当出席的,还想拉上蒋问识。

  可蒋问识也自有考虑。

  本来路且燃跟着,他虽是在X市长大,却到底举目无亲。

  他不想留路且燃一个人。

  像看穿蒋问识的顾虑,钱玉琳倒也没再强求。 

  毕竟也只待上个一两天,便随他们俩自行去耍了。

  “想去哪儿?”蒋问识说道,“我陪着你。”

  路且燃勾着他小指,有些许撒娇的意味。

  “想回一高。”

  蒋问识顿了顿,笑着说了声好。

  上一次回X市的时候,也只是在一高门口,而况他们那个时候,还有许多误会未说清。

  他们到了一高门口,却不知该怎么进去。

  蒋问识给燕南安发了信息。

  【蒋问识】:我到一高了,路且燃也在。

  燕南安即刻就打了电话过来。

  “你们怎么进去?我还在家里呢。”燕南安高兴地说,“我怀孕放假了,是个小女孩,要没这样吧,我给岳班说声。”

  “想来也是很巧合,我和岳班教一个班,他现在是年级主任,却还担任着班主任,离退休不差几年了,还这么爱岗敬业。”燕南安感叹道,“现在我们班的语文,是隔壁班的老师代课,不知学生怎么样了。”

  “恭喜。”蒋问识说道,“谢了。”

  依旧话不是很多,知道他什么性子,燕南安倒不见外。

  没过一会儿,岳班就来了。

  他们一时间甚至没能认得出来。

  模样是有变化的,鬓角染了风霜,脊梁佝偻了些,一看就上了年纪。

  不过还算是个精神矍铄的老头子。

  岳班倒是先走上前了,似乎还记得很清一般。

  其实也未必是如此,毕竟着一高门口,也就站了他们两人。

  “我还以为你们关系差劲呢。原些上学的时候,针尖对麦芒似的。”岳班笑得很是和蔼,“我也都听说了,你们在一个城市,照现在看起来啊,感情还不错嘛。都能一起回一高看看了。”

  “当时是我不懂事。”路且燃扣上了蒋问识的手,“现在我们是伴侣。”

  这次我不会再躲着了。

  岳班只愣了一下,很快就恢复自然,依旧是笑呵呵的。

  他的确是一位很有师德的教育工作者。

  岳班带着他们俩进了一高里面。

  现在还是上课的时候,榕树料峭着,在春寒里头,路过教室听见讲课声。

  一排排的学生,聚精会神的,都仰着小脑袋。

  也有调皮耍滑的,凑着头唧唧歪歪,或者趴桌上睡觉。

  无论属于哪一种学生,都是他们很好的青春。

  “从你们那一届啊,上下来回十年,没你们俩这样的。”岳班像回忆般说道,“没你这般出色的,也没他那般出格的。”

  蒋问识陪着笑。路且燃自觉不该接话。

  他已经出格到将岳班最出色的学生拐到床上去了。

  若是这样想上一想,也确实是够出格了。

  他们正跟着岳班走呢,突然响起个娇俏声音。

  “问识!!!”

  燕南安抱着肚子向这边跑过来。

  吓得蒋问识立马迎了上去。

  这小妮子,真不长心。

  “我从家偷跑出来的。”燕南安走进悄咪咪地说,“得趁知数下班前回去。”

  然后挡在了蒋问识前面,似乎是要去隔开路且燃。

  “我们复合了。”蒋问识哭笑不得,“我现在很好。”

  路且燃挑衅一般地,偏站在蒋问识旁边,素银圈戒贴得极近。

  蒋问识有一些无奈,拉着路且燃靠后些,对燕南安笑地抱歉。

  他打发走了路且燃,让其自行随便先耍。

  便跟燕南安边聊天叙旧边逛着一高。

  却倒是听闻了几桩秘辛事儿了。

  “我原先执教的时候,也逮着过学生,就在消防通道,那儿没摄像头,说来也是碰巧,就撞见他们在接吻。”燕南安走过了个教室,像是看见了什么,轻声地对蒋问识说道,“那却是两个男同学,看见我人都呆愣了,该是害怕告发他们,站在原地一声不吭。”

  “我难受得简直不行了,却只是上前说,你们下次要小心一点。”燕南安声音逐渐微弱下去,“我难受是因为,这两个男同学,我都曾教过的,也是很好的人。我难受他们的路很难。我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谢谢你。”蒋问识听完,心里有些堵,“我们都。”

  我们都爱上了同样性别的人。

  我们都谢谢你能够尊重我们。

  这个话题但凡一涉及到,就会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蒋问识祝福那两个少年能好。

  一高即便翻修扩建之后,其实也不过那么大地儿。

  回想着对比起来,还有种玄妙之感。

  在他们十几岁的时候,觉得一高可真大啊,仿佛一切生理活动,都能在一高完全进行。

  也曾觉得X市可真大啊,无数人生老病死,也没曾走出过X市的。

  可现在他行过许多地方,无意间回头看去,它们都成了渺小的斑点。

  这都是自己走了很远的路,才能有像这般回头望的姿态。

  是同路且燃一起出来的,想了想燕南安的话,蒋问识最终还是没有说。

  每个人都有自己必不可少要走的泥泞路。

  路且燃有些心不在焉的,蒋问识心里清楚,有些因果到底是个结的。

  “我们也该走了。”蒋问识说道,“离路家没几步,要去绕开路吗?”

  “没必要专门绕开路家。”路且燃没什么感情地说道,“在我这儿他不算什么。”

  蒋问识随路且燃一道走着,就到了路家门口的那条街。

  一个蓬头垢面的年轻人,与蒋问识撞了下过去了。

  年轻人戴着帽子,低着头转身,说了一声对不起。

  蒋问识挥了挥手,表示没什么关系。

  路且燃冷冷地喊住了那个年轻人。

  “路嘉理。”

  年轻人一愣神,抬起了头看他,然后撒腿想跑。

  路且燃揪着路嘉理的衣领将他拎了回来。

  天气算不上暖和,路嘉理穿地破烂,看起来不太抗冻。

  蒋问识带着他到了街边不远的奶茶店里面坐着。

  “怎么一回事?”路且燃皱着眉头,“你怎么这样?”

  “路达礼和周佳萍呢?”

  这两个名字一出口,他自己都极其陌生。

  原是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

  “路达礼破产逃窜,资金都被冻结了,房产也被查封了。”路嘉理捧着热奶茶,像是麻木了一般,已看不出什么神色,“周佳萍一气之下,身体很不舒服,去医院检查后,原是患了乳腺癌。”

  “这病也能治。”路且燃说道,“接到我那儿。”

  恩是恩,怨是怨。一码归一码。

  “早就死了。”路嘉理摇了摇头,“埋都埋了。”

  “哥。”

  路嘉理突然这般叫道。

  “有些事瞒你挺久,既然已见到了,我就给你说了吧。”

  “其实我也是路家领养的。”

  路且燃一愣神:他一直以为路嘉理是亲生的。

  “没想到吧。”路嘉理自嘲似地笑了笑,“我故意的。”

  “这你估计也知道,周佳萍痴迷音乐,但却没什么天赋,她擅长的是舞蹈。舞蹈确实也能为她带来名利。但是她为了名利练舞,实在是太过疯魔了,以至于累坏了身体,她其实都不能生育了。”

  “路家那时候,要什么都有。可周佳萍想要孩子,还想孩子去学音乐。刚开始领养的你,可你根本不听话。他们觉得没培养好,都是因为让你以为自己是亲生的了,于是他们又领养我。就是因为我年纪稍大点,已经有了点记忆,知道一切都是他们施舍。”

  “他们不让我说,我是领养的,说是你顽劣,该去欺负我了。我本来也不知道,你不是亲生的,只是我偷听见了。”

  “之前那女人过去找你,也是我偷拍到照片,去给路家他们看了,路家也给了一笔钱,让那女人拿去还账,她本来也很生气的,这下可就一拍即合了。”

  那女人该就是钱玉琳了。

  作者有话要说:  路家是无良资本家。

当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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