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第109章(1/2)

　待看到彦梁和狮云，左护法脸上并没有太多惊讶：“果然是你们。”

　彦梁微微一笑：“左护法很聪明，想必也猜到了这把火就是我们放的。”

　“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就这么笃定我会因为陌离在你们手上而不会对你们怎么样？”左护法的表情一肃，浅色的眸子里映着浓浓的审视。

　彦梁摇摇头：“陌离算什么，我手上有你更想要的东西。”

　左护法拧起眉毛：“你到底想说什么？”

　彦梁但笑不语。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就在这时鹰环又跑了过来，而且他身后还跟着一个慈眉善目、年纪不小的女人。彦梁不久前才见过这个人，正是鹰环请来照顾大祭司的巫医。

　看到巫医，左护法也顾不上彦梁，忙问道：“大祭司可还好？”

　彦梁挑挑眉，原来这位仿佛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左护法也有这么慌乱急切的一面。

　巫医面色有些凝重：“真是太奇怪了！”在左护法提起一颗心的时候，她又道：“今天早上我去看大祭司的时候，病症还很严重，突然就大大缓解了！”

　左护法一怔，猛地看向彦梁，看到彦梁脸上的笑意时，他的心猛烈跳动起来。

　他知道彦梁所说的筹码是什么了。

　而且他完全没有办法拒绝。

　“回去看着大祭司，不要让任何人接近。”末了，他又补充道：“右护法也不行。”

　闻言，巫医和鹰环面面相觑，但还是应了下来。

　等他们走后，左护法带着彦梁和狮云来到大祭司殿的大殿。

　后面大祭司住着的地方被烧了，所幸救火及时，并未殃及前厅。

　左护法将手中的权杖轻轻放下，拿起供桌上的兽皮开始擦拭墙壁上的兽神像遖颩噤盜。

　说是兽神像，其实就是个做成张牙舞爪、三头六臂的巨兽形象的木雕。

　和佛教中人将神佛塑造成悲天悯人的形象不同，兽神不需要仁慈和善良，而是绝对的力量和强大，足以让天地间的一切生灵臣服。

　左护法擦的很认真，彦梁和狮云就静静站着，并未说话。

　直到左护法擦完整座雕像，将兽皮放进一边的水盆里，才缓缓道：“在我有记忆起，就是大祭司在教养我，我所学到的一切和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她给我的。”

　说起大祭司，左护法的眼中表现出点点温情。

　这样的表情放在左护法脸上，总让人感觉到莫名的违和感。

　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左护法连忙收敛了表情：“可是她不喜欢我这样，从我十几岁的时候开始，大祭司就对我免提面命。告诉我能成为她的继承人所需要的品质，我总是学不好。其实陌离和陌菘才是她得意的徒弟。”

　彦梁和狮云静静听着，听这个向来以冷漠著称的左护法将他是如何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一个严厉冷漠亦师亦母的人，一个孺慕单纯只想让大祭司满意的男孩。

　最后的结局似乎显而易见。

　莫弈为了让大祭司不再对自己露出失望的表情，他渐渐学会了封锁自己，变成了大祭司心中最得意的大徒弟，后来更是放心的将左护法之位传给他。

　相比于莫弈这个成功案例，陌离和陌菘就是过犹不及的代表。

　陌离生性狠辣，再加上大祭司的有意引导和放纵，最后让她偷学禁毒，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恶魔。

　陌菘胆小自私，相比于天资聪颖的师姐和努力勤奋的师兄，她最不起眼，也因此变得心理扭曲，极度缺乏认同感。

　听左护法自嘲一般说完，彦梁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如果大祭司就在这里，他肯定会说一句：你活该！

　很显然，这三个人的悲剧都是大祭司直接或间接造成的。

　彦梁内心很复杂，当初他打算来找大祭司讨个说法的时候，就猜到大祭司恐怕不像传说中那么好。

　却没想到就连他认识的两位祭司也都遭遇了洗脑。

　左护法看到彦梁的脸色就猜到他在想什么，叹口气说：“不管怎么样，大祭司在我心里都跟母亲一样。父母有再大的过错，都不是为人子者让他们老而无依的理由。”

　左护法自嘲一笑：“更何况我在这世间感受到了仅有的温暖都来自大祭司。”

　彦梁愣住了。

　老而无依，彦梁默默咀嚼这两个字。老头子真的会落到这个地步吗？彦梁摇摇头，怎么会呢？

　老头子那么多得意门生，总有人会照顾他的。

　彦梁的手指无意识的蜷了蜷，不知道是在安慰他自己还是真的这么想的。

　狮云发现了彦梁的不对劲，轻轻握住他的手：“怎么了？”

　彦梁蓦然回神，朝狮云笑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