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书信   就是有些念你124

  陈沅知羞恼极了,踮脚够不着,纵身一跳,整个人都挂在了李缜身上。

  “不准读了。”她抢下孔明灯正要下来。

  李缜哪肯,拍了拍她的臋,示意她挂得牢些,而后便趁火打劫似的覆上了她的唇。

  直至她委实没甚么力气了,李缜才伸手托住了她的身子。

  小姑娘双颊绯红,轻轻地咬了他一口,而后抬起眸子瞪着他,气吁吁地说道:“你平日里都是装的。”

  李缜笑出了声:“你也是。”

  *

  六月初一那日,燕军班师回朝。

  陈沅知应邀,同定安并肩等在酒楼的窗子边。

  浩荡的队列在一片欢呼声中前行,领首的是李缜和余今铭。

  “定安,你说李缜高中状元,打马游街时,也是这般场景吗?”

  李缜打马过长街那日,原是能瞧见的,后来因为感染风寒,实在迈不动步子,这才没出门。

  她从酒楼上痴痴地看着英姿飒爽的男人,蓦地生出一丝可惜。

  定安摇了摇头道:“不太一样。”

  陈沅知一听,更觉可惜了。

  夜里,圣上赐下宫宴,鞭炮齐鸣,笙歌曼舞,自大燕开朝以来,他好久没这般痛快了。

  宴席过半时,他突然记起自己的允诺,唤了李缜和陈沅知二人。

  婚事原定于六月,具体日子还未钦定。

  “朕昨日就命钦天监算了日子,六月初七是难得的吉日,你们的婚事就定在那一日可好?”

  六月初七看似急了些,其实也不算赶,因为婚事的规制和物件,早在几月前就已置备妥当。

  李缜自是觉得越快越好,也感念圣上知他心思,拱手谢恩后,便入座敬了一盏酒。

  心里有了盼头,日子就过得极快。

  六月初七,艳阳高照,微风和煦。

  陈沅知一早就被银荔和晚橘拖了起来。

  “姑娘,这大喜日子,事项繁琐,您怎还睡着呢。”

  “去进奏院也没这般早。”她娇嗔地哼哧了一声,总不能说,昨夜紧张过头,一夜都没睡好吧。

  掀开床幔,绾发更衣的嬷嬷站了满屋。

  紧张的心绪再次席卷而来。

  陈沅知坐在梳妆镜前,一身鲜红的里衣,衬得她肤白胜雪。

  梳发的事原是交予嬷嬷便可,可老夫人那厢非要亲自过来,说是要将毕生的福气都赠予陈沅知。

  老夫人年事已高,今日穿着一身华贵的衣裳,她惯是见过大场面的,是以碰着甚么事都泰然自若,处变不惊。

  唯有今日,她那双布满深纹的手,颤抖着从袖口中伸出时,满屋的人才发觉老夫人的眼里已然噙着一片泪。

  “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

  陈沅知红了眼眶,整个国公府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的祖母了。

  梳完头,嬷嬷正要扶老夫人坐下,她却抚着陈沅知的手背道:“沅沅莫怕,你嫁过去后,祖母还是在你背后替你撑着。他若敢欺你负你,祖母定会为你讨个公道。”

  “呸呸呸,我真是糊涂了,这般喜庆的日子,说的甚么浑话。祖母总是盼着沅沅好的。”

  老夫人比谁都清醒,今日却说了好些颠三倒四的话,究其原因,不过是放心不下她一手带大的姑娘罢了。

  梳完繁琐笨重的发髻,嬷嬷取来婚服,婚服合身贵重,穿在身上虽好看,可也颇多束缚。

  忙碌间,铜镜中映出一张明艳俏丽的脸。

  “姑娘当真好看极了。”

  瞧了十几载,银荔仍是没瞧够她家姑娘的那张脸,只觉得越瞧越好看,今日尤为好看。

  外头炮竹鸣响,一声高过一声,仿佛要闹得满城街坊都能听见似的。

  替她梳妆的嬷嬷也止不住感叹道:“从未有哪家娶妻,这般张扬的。”

  发髻上的钗环叮铃作响,是陈沅知垂眸羞赧。

  厅内,唯有陈弦坐于高位,吴氏虽是当家主母,却因想起她母亲一事,自知不配受她那一盏茶。

  陈弦随口嘱咐了几句,余下的皆是老夫人的劝告。

  其实李府很是简单,除了白先生外,没甚么需得注意的长辈。况且白先生也是好相与的,打他在闲风宴上瞧见陈沅知,便喜欢得不行。

  李缜差喜婆催了几次,眼瞧着时辰将近,老夫人也不好多说,着人递上鸳鸯戏水的喜扇,行至国公府的门前。

  陈弦搀着陈沅知的手,迈出门槛那瞬,他才觉得自己亏欠良多。

  “旁的不知该说些甚么,爹爹只盼你日后一生顺遂。”

  陈沅知一愣,似是没想过他会这般说,很快又恢复如常道:“谢爹爹。”

  染了红色蔻丹的手交在李缜的手里,打陈沅知出现在府门的那刻起,李缜的眼里便只有那一抹娇楚的红。

  送陈沅知上花轿的时候,他的掌心竟沁出了一层细汗,便是金榜题名、行军打仗时都不曾这般紧张过。

  待他翻身上马,国公府门前顿时锣鼓声喧、熙熙囔囔。

  迎亲的队列驶过长街,凑热闹围观的百姓,破天荒发觉一件事。

  马背上的李大人,竟是会笑的。

  原来成婚比高中状元还要来得开心。

  成婚这日,李缜的府邸也好生热闹,平日里一些攀不着关系的官员,皆趁着这个时日前来恭贺。

  陈沅知下轿后,跨了火盆,二人同牵一条大红绸缎,拜了三回。最终在宾客的揶揄和嬉闹下,涌进了婚房。

  成婚原先就是大事,礼节更是一件都不能落下。好不容易捱到喝合卺酒,陈沅知那厢,脖颈已然泛着酸疼。

  也不知是谁壮着胆子在外头喊了声:“李大人快出来敬酒了。”

  李缜瞥了一眼屋外,无奈地起身。

  出屋子前,他还特地替小姑娘揉了揉脖颈:“不若拆了吧,怪重的。今夜还是得留些力气。”

  “一会儿得做正经事呢。”

  陈沅知知晓他在说甚么,上了胭脂的脸,更红了。

第65章 书信   就是有些念你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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