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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澄垂下脑袋,鞋子碾着碎石子,扭头,陶陶正在一边很认真的洗锅。

  叶澄深吸一口气:“爸,陶陶只是病了,我在赚钱给她看病。”

  叶爸骂:“你有那本事赚钱,怎么不把钱寄回来孝敬我和你妈?”

  叶澄继续说:“陶陶是因为颅内有积血块,医生说开了刀做了手术会好。”

  叶爸没个好气儿:“你当我是猪呢,你老子吃的盐比你吃的饭好多,你看镇上面疯了的谁最后好了的?”

  叶澄闭眼,准备挂电话:“我相信陶陶会好。”

  临挂电话的时候,叶爸还在骂:“你就为了那个傻子是不是要把自己这一辈子给赔进去?”

  关机,手机捅回裤兜。

  叶澄转身去帮陶陶洗碗碟。

  他不是赔他的一辈子。

  他是在赌,他赌自己能赚到给陶陶看病的钱,也在赌陶陶的病能好。

  哪怕这个期限是一辈子,他也愿意的。

  chapter6

  时光一天天从手里头溜走,早上的时候发现阳光漏在锅里,再看的时候却发现阳光正照在脚指头上。

  六月,生意已经有些冷清了,天热,学生都不大爱吃炒饭,更喜欢吃粥和烧烤。叶澄自己倒腾,顺便支了个烧烤摊,可味道只是一般般。

  这天他发现孜然用完了,拿了钱准备去买,可两个人都去,摊儿都没人看,只能把陶陶留下看摊,自己一个人去了。

  好在杂货铺不远,过马路的时候,叶澄回看了一次,陶陶乖巧的坐在那等着他,他放心了,进了杂货铺。

  天气很热,小摊没有风扇,赵陶陶一边揩汗一边坐在那。

  这时,来了个中年人,油腻的中裤,沾了油漆点子的立领衬衫。他来这好几趟了,在叶澄手里也买过几次东西,早就发现这姑娘脑袋不大正常。

  可正不正常都不要紧,只要长了那东西,能跟男人下崽,他就能赚钱了。

  赵陶陶从屉子里拿了块纸板子扇风,这时看到摊位来了个人,她下意识去找叶澄,却被他叫住:

  “妹子,你多大的年纪了啊,长得真水灵。”

  赵陶陶皱巴着一张脸,没和他说话。

  叶澄以前专门跟她说了的,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他们都是坏人。

  她有点儿躲他,可那个人指了指那边的小杂货铺说:“你哥哥是不是去那边了啊?我带你去,你看天这么热,你哥也不给你买块冰糕,我给你买一块好不好?”

  赵陶陶有些心动,她想和叶澄一起去杂物铺,可又怕自己去找他,发现自己没在摊位这儿呆着,会骂她。

  中年人笑了笑:“你别怕我,你跟我闺女一般大的年纪,我就是看你一个人站在这人挺无聊的,再说了,那个伊、利出的巧乐兹雪糕可好吃了,你确定不去么?”

  赵陶陶有些急,她想吃雪糕,也想给叶澄带一根回来。

  每次叶澄只给她买了吃,自己从不吃,她觉得.......心里像有蚂蚁啃了一样。

  她从摊位绕出来,说:“去的。”

  中年男子走在她前面,“好,我这就带你去。”

  现在不是出摊的时候,留在小吃街的小摊贩不多,有人看到陶陶跟一个陌生人走,问,“陶陶你去哪啊?”

  陶陶说:“找叶澄。”

  便没多管了。

  从小吃街出来,过了马路就是杂货铺,赵陶陶正准备过去,却被那男人一拉:“走错了,这边。”

  赵陶陶愣了一下,摇摇头,认真的说:“不对的,你走错了,要过马路。”

  中年男人力气很大,将她两根胳膊一折,变脸:“说你走错就走错了,哪来的这么多话!”

  鸡皮疙瘩顺着脊骨爬到脖子上,陶陶瞪大眼,大叫一声,一边踢他的腿。

  可人贩子怎么会一个人作案?停在一旁的面包车下了好几个人,半拖半抱得就要把陶陶弄到车上。

  他们越是这样暴力,赵陶陶越怕,一边蹬腿一边抱着旁边的电线杆子不撒手,中年男子见状,一松手,一脚猛力揣在她胳膊上,陶陶惨叫一声,胳膊全紫了,一边哭一边紧紧地抱着。

  “撒不撒手?别逼我打你!”

  几个人又来拖,还有人掰着她的手指头。

  阳光照在沥青路上,泛出令人炫目的颜色。

  走出杂货铺的叶澄呼吸一窒,丢了手里的东西不要命的冲了过来,一个拳头猛地砸到那边男人的鼻梁上:“我艹你大爷!”

  叶澄摆了这段时间的摊儿,几乎把生活所有的重担都挑了起来。白天到晚上摆摊,回家后要给陶陶洗头发洗衣服,短短时间就把他从那个“二流子”转变成一个真正的男人。

  下手的时候是真的狠,直接照着别人软骨打。

  那中年人没察他会来,生硬的拳头落在鼻梁上,立马就骨折了,数不出的鼻血往地下淌。

  叶澄的眼睛都红了,跩着一个人就一直打,人贩子的同伙围成一个圈踢他、打他,可他就是不撒手。

  直到谁说“老大快没气儿。”

  他一卸神,膝盖抵着的人才被身后的人拖到面包车,一溜烟的走了。

  周围有很多人围着,却没一个人帮忙。

  叶澄被人揍得鼻青脸肿,两个拳头握的硬如石头,陶陶蹲在后面呜呜的哭着,过了好一会儿,叶澄擦了擦眼角不小心渗出的泪,又吐了口血沫子,才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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