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愿(50)102

  愿看着魏无羡,神情有些松动。

  见状,魏无羡连忙从储物袋里取出两坛酒,道:“这是我师姐酿的荷风酒,本来是带来给江澄喝的,不如我们找个地方边喝酒边聊,这酒还是不错的,不比天子笑差。”

  愿看着魏无羡手里的酒,心里默叹,今晚怕是真睡不了了。

  两人又上了刚才的房顶。

  魏无羡将手里的酒递了一坛给愿,道:“既然要解决问题,我们就坦诚直说吧。当年,江澄在不夜天喝醉过一次,那时我就看出他对青兄动了心思,只是那时我不知青兄就是借用江澄身体的人。如今,整整二十年过去了,他依然如此。我就想问问,青兄对江澄当真没有一点私情?”

  “没有。”愿回得斩钉截铁。

  “既然如此,青兄为何不动手断了他的念想?”魏无羡问,“以青兄的能力,完全可以不给江澄跟着的机会,只是也不可避免要伤江澄,青兄为何没有?”

  愿沉默。

  “是没想到,还是下不了手?”魏无羡盯着愿。

  愿仰头灌了一口酒,说了个答案:“只是觉得没必要。”

  “怎么没必要?青兄难不成以为时间长了,江澄会主动放弃?”魏无羡扬眉,“青兄,二十年还不够长吗?”

  愿抿着唇,无可辩驳。

  “好吧,就算青兄觉得二十年不长,那若是换个人如此纠缠青兄,比如金氏某个人,甚至温氏,青兄也会觉得没必要?会狼狈的到处躲?”

  愿:……它哪里狼狈了?

  魏无羡继续道:“青兄可能并不真正懂情这种情感。可,青兄对江澄的特殊,难道自己没有发现吗?”

  “青兄说自己无情无欲,若真是如此,江澄方才绑青兄的时候,青兄为什么不反抗?青兄可别说没反应过来,修士的反应从来不差,更何况青兄可不是普通修士。”

  魏无羡一通追问,步步紧逼。

  愿始终沉默着喝酒。

  直等到魏无羡说完,它才开口:“魏兄到底是来解决问题的,还是来当说客的?”

  “当然是解决问题。”魏无羡道,“但,在这之前,我还是得先确定青兄到底是什么想法。若青兄真的对江澄没有半丝情意,青兄就该快刀断了江澄的情丝,若青兄对江澄也有意,就试着接纳江澄,这件事的主导权其实一直都在青兄手中。”

  愿又开始闷头喝酒。

  “青兄在挣扎是吗?说明青兄心里是在意江澄的。”魏无羡从愿的反应看出愿心里的挣扎,趁热打铁道,“青兄到底在顾忌什么?青兄无家族传承,不必担心子嗣问题,心里有江澄,想来应该也不是因为江澄是男子,与江澄在一起,也不会影响青兄修炼,除开这些,青兄应该没有什么特别原因不能接受江澄。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试着接受?说句不太好听的,江澄身为江氏独子,为了和青兄在一起,连子嗣都不要了,青兄难道还不如江澄果敢?”

  愿:果敢个鬼,分明是昏了头。

  “青兄到底在躲什么?怕什么?总不会是担心江澄始乱终弃吧?”愿一直不说话,魏无羡只能开始瞎猜。

  愿无语了,始乱终弃?就江澄?他敢吗?

  等等……

  它刚在想什么?

  它明明就没打算给自己折腾感情线,一个人多逍遥,干嘛给自己找人捆绑,单身不香吗?

  “该说的,我都说了,莲花坞那边还有一堆事等着我处理,我还得连夜赶回去。”魏无羡忽然站起身,做下结语,“青兄,还是那句话,要么你快刀斩情丝,要么就认下江澄,否则,江澄那家伙肯定会一直跟着你,你躲不掉,也跑不了。”

  说完,魏无羡就飞身下屋,离开了。

  愿没有动,拿起酒继续喝。

  魏无羡最后一句话确实很对,若是不解决,它想逍遥也逍遥不了。

  可是,怎么解决?

  打断江澄的腿,还是废了他的灵力?它……好吧,它确实下不了手。

  可,继续被跟着也不行,和被捆绑简直没什么区别。

  愿揉着额头,把手里的酒两口闷完,又去客栈酒窖搬了几坛酒,坐上房顶继续喝,喝到最后,它干脆躺在瓦上,看着天上的星星,脑中混混沌沌的想着它和江澄的所有过往点滴。

  ——不想活了?那就给我废物利用吧。

  ——谁?什么人?

  ——看中你身体的人。

  ……

  ——你买那么多天子笑做什么?

  ——喜欢啊。

  ——这是我江家的银子。

  ……

  ——就没见过你这样的邪灵。

  ——你说谁是邪灵?

  ——不是你自己说你是怨吗?怨灵也是邪灵的一种。

  ……

  ——你现在是一家之主,要注意仪态。

  ——你说,仪态?

  ……

  不知过了多久,街上开始更敲三下,它竟然在房顶躺到了三更天。

  它叹了一声,揉着醉晕的头坐起来,想了想,忽然又笑了。

  其实,反正不管怎么选,它最多也就是身边多个人,江澄可就不一样,说不好就断腿了,倒不如交给江澄自己决定。

  它飞身而下,摇摇晃晃去了江澄的房间,看着有些重影的房门花纹,确认门上是“天字乙号”,就推门走了进去。

  进去后,它反手关上门,就去了内室,看着躺在床上睡得人事不知的江澄,它恶劣笑了:“睡这么沉,好像对你有点不公平。”但,也怪不得它,要喝酒的又不是它。

  它挥出一道力,将江澄推进床铺里面,自己合衣躺上床,闭眼睡觉。

  魏无羡不是说江澄果敢吗?它就看看这人有多果敢,只要江澄能有胆子脱它的衣服,它就认了。当然,醉的醒不来,可怨不得它。

  客栈很快恢复安静,只剩下隐隐的打更声。

  愿也倒床就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江澄突然咳了一声,酒渴着醒来。

  他动了动身,准备起床去倒水喝,结果手一动就摸到旁边一团温热。

  他一惊,酒醒了大半,警惕转头,就看到愿居然躺在他身边。

  他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难道愿也喝醉了,把他送到房间,就受不住醉意,在这儿睡下了?可是,愿明明知道他的心思,难道就不怕他半夜醒来,控制不住做什么?

  江澄的视线落到愿面具下那张润泽的红唇,咽了咽口中的干沫,立刻转开视线,轻手轻脚下床去倒水喝,他感觉他再不喝水,可能就要做什么不该做的事了。

  江澄喝完水,定了定心神,才走回床边,又轻手轻脚的上床,然后就一动不动的躺好,脑子明明还醉晕着,可他就是舍不得闭眼,一直盯着愿,如同二十年前一般。

  可,看着看着,他醉晕的意识忽然飘散,想起了教化司的那尊女子石像,也想到了曾经有过两面之缘的青衣女子,他的视线就不受控制地移到愿的脖颈上,那里确实有喉结。

  他的视线又继续往下,可被衣服挡住了,什么都看不到。

  他有些烦躁,在还没反应过来前,他的手已经伸过去,解开了愿的腰带,散了那件外衣,将那衣襟拉开。

  “你还真挺有胆子。”忽然,愿的声音响起。

  江澄猛然醒神,看着自己拉开愿衣襟的手,慌了:“我……我不是故意的。”

  愿睁开眼看着江澄,醉眼似有魅色:“不是故意的?难道是我看错了,这不是你的手?”

  江澄被这双眼睛看得心脏乱蹦,说话也语无伦次:“我……我……没有……”

  “没有什么?没有脱我的衣服,还是没有扯我的衣襟?”愿挑着眉。

  江澄涨红着脸,不说话了。

  愿扬了扬眉,想到自己之前的定下决定,低声:“看来是真要负责了。”

  这句话声音极低,仿佛自语,但江澄离愿极近,还是听到了。

  “你说什么?”江澄的心脏砰砰直跳,负责什么?谁给谁负责?

  “你之前不是对着我的石像许愿要我负责吗?”愿勾起唇,“我,负责。”

  江澄霍地瞪大眼。

  愿饶有兴味的看着江澄的反应,笑道:“江大宗主,注意仪态。”

  江澄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着心里的狂喜,再次确认:“你真的愿意和我在一起?”

  “喏,给你牵。”愿打了个哈欠,伸出自己的手。

  它在令牌的记忆里看到过,男女谈恋爱都是从牵手开始的。

  江澄没有多想,一把抓住面前的手,在他的认知里,男子与男子拉一下手,可能不算什么,但男女牵手,除了血亲,就只有最亲密的关系可以。

  他紧紧攥住手心里的手,仿佛握着他的所有,又试了好几个握法,最后还是觉得十指相扣最牢固,另一只手还压在愿的手背上。

  他看着牢牢握在手里的手,满意笑了,又抬头去看愿,却发现愿已经闭上眼睡觉了。

  他忽然又心生不确定,愿这是喝多了,现在说的肯定是醉话,明日醒过来估计就反悔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即将完结

令愿(50)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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