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强迫
摘下口罩和帽子，那张漂亮精致的脸便没有遮挡地暴露在众人面前。
冷白面颊被口罩闷得有些红，翘起的发尾被帽子压弯，耳旁的黑发凌乱汗湿，更衬得雪白的脸，面上一抹绯红如玫瑰般鲜艳欲滴。月亮纹慵懒猩红，狭长桃花眼全然是漫不经心的冷漠，似乎在注视无需花费力气便能解决的蝼蚁。
精致、漂亮。比omega还要omega的一张脸。
在看清楚Alpha那张脸后，在场的Ba没有人说话，甚至呼吸都放轻，生怕惊扰了眼前的Alpha。
直到祈染动了，慢慢的，安静的气氛才开始变化。
“靠……叫丑？”
“好看是好看，就是太凶了，无福消受……”
“这么好看的Alpha是丑？对不起我不配活在世界上。”
“斯哈斯哈，太好看了，老板好有福气qaq！”
窃窃私语完，一部分人的目光落在好有福气的Alpha身上，却发现自家老板的跟在美人身上装了雷达一般，一瞬不瞬地痴汉盯人。
众下属：“……”
对于张南南来说，比那张脸冲击更大的是祈染身上极强的压迫感，不是由于Alpha这个身份带来的，而是祈染本身迫人的压力。
Omega体质本就没有Alpha出众，甚至比Ba还要弱上一截。皮质靴死死地踩在肩膀，张南南身体疼痛几乎攀至顶峰，求生欲的本能让他想要求饶，但是却又不想在祈染面前露怯。
“你不能……不能这么对我，我是Omega。”他气喘吁吁，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一句话。
“哦，omega，想我怎么对你？”
话音落下，肩上的力道加重，张南南被踹翻在地，眼神惊恐，手指扒拉了粗糙的水泥地面，指尖抓过水泥地，指纹因用力流血脱落，挣扎往后退。
“我丑？内涵我被绿？还试图勾引我的Alpha？”祈染不再动了，居高临下看着地上狼狈的Omega。他重复，声音像是千年不化的寒冰：“想我怎么对你？”
我的Alpha。许昱心尖荡漾，下一秒就要屁颠颠不顾形象跑过去，而后，被祈染轻飘飘一眼瞪回去了。
许昱委委屈屈地缩在原地。
众下属：……”老板你的气势呢？为了老婆不要面子的吗？
这座城又多了一位妻管严的alpha。
张南南看他们眉来眼去，一心底的那一点丑恶的虚荣心彻底破灭，脸色破败。他喃喃：“我说得没错，我说得没……
Omega流血了，本就不要钱的信息素更加发散得厉害，惊恐害怕的情绪让巧克力信息素变得干涩难闻。
在场除了许昱和祈染，都是Ba，没人能闻到浓浓微涩的巧克力。而能闻到的两个Alpha皆对他的信息素毫无反应。
一个脸上似乎淬了冰，另一个则大狗一般含情脉脉地盯着脸上淬了冰那位。
祈染：“不继续跑？”
……对，他是要跑的！但在那冷漠、嘲讽的视线里，他却无论如何也跑不动。
跑不了，那不如体面一点站起来。张南南努力无视他的目光，嘴里呢喃想要起身。
可没想到，Alpha主动蹲下来了，像是情人一般亲密地摸上他的下巴。
桃花眼里一同张南南先前看到的那样，没有愤怒、也没有哀悸，有的只是漠然，让人害怕的冷漠。
张南南喉咙涌上腥甜，不可名状的巨大恐惧似是漩涡就要将他吞没。他疯狂摇头，眼里渗出泪，想要脱离Alpha的控制范围。
二次动刀的下巴手感并不好，祈染摸了一会儿便没有再摸，无法挣脱。
张南南喘息，眼睛发红，似乎随时都会滴出血来。他紧咬牙关，仇视眼前钳制他的Alpha。重复先前的一句话：“我是Omega，你这样对我……”
一句话没能说完整，他便被祈染慑人的目光吓得说不出话。
“如果你不是Omega，会更惨。”祈染脸色漠然，意味不明地看了眼他的腺体。
张南南往后退，“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说着没什么，清亮的少年却听起来异常瘆人，更加迫人的压力袭来。
那不是AO间的压制，而是来自上位者的厚重威压。
张南南不敢再看他，想跑，却发现仿佛被钉在原地，怎么也动不了。
“只是你太吵了。”祈染脸色淡然，捏着他的下巴，用力，生生卸了下来。
一声惨叫，把在场所有走神发呆的人神智都拉了回来。脑海里不约而同浮现一句话——玫瑰都是带刺的。
总裁办公室。
祈染双手抱臂坐在沙发上，桌子上放着白粥，许昱眼巴巴望着。
“粥已经快冷了。”
祈染没理他，手指在手机上划拉两下，把和秦时南的对话往上翻，翻到秦时南说在会所遇到许昱的消息。
秦时南说的应该也是这位Omega。只是他当时忙着哄主角攻，没有多想。
现在看来，他是应该多想的。
“我特地给你煮的粥，给你送来公司，你让我看见公司门口那一幕。”祈染慢吞吞说，不去看主角攻，把玩着桌子上的打火机。“你有什么要解释的？”
凡是Alpha，都无法忍受自己的另一半被觊觎，越高级的Alpha尤其。
他声音听不出情绪，偏偏是这样，许昱更摸不准他的心思。他只能一如既往地卖惨：“我和他没有什么，我连他长什么样我……！”
又是想要卖惨糊弄过去。祈染心里冷笑，翻身把他压在沙发上，钳住他的手，桃花眼里情绪开始翻涌。“再卖惨试试？”
许昱抿唇：“我说的都是真的。”
没有否认卖惨。
祈染知道Alpha是在让他。他的力气比不过许昱，如果许昱不想被他压制，时刻都可以挣脱。他不想再看许昱卖惨，单手打开手机的录音，把那天打游戏时和江嘉亦的对话放了一遍。
录音不是很长，只有两分钟。越听，许昱越沉默。
祈染收起手机，轻声说：“我曾经很庆幸，我们没有麻烦的信息素互斥，也没有外界阻力。”
“但今天的omega让我明白了。”
许昱直觉他下一句话不会是什么好话，身体反射性弓起，慌张地想要捂住他的嘴巴。
祈染任由他动作，点漆的黑瞳乌沉。许昱好似被按下了暂停键，不动了。
“你让我很怀疑，如果某一天，和你适配度极高的Omega出现，你还会不会选择我。”
“你不相信我。”许昱低声，像是受伤的野兽。
“我是不相信我自己。你每卖惨糊弄过去一次，我心里便会多一根刺。”祈染猛地把他按回去，腺体内的信息素狂暴失控涌出，狂躁地在空气中。“你知道我在吃醋，我告诉你我在吃醋，你还想着卖惨糊弄。”
“许昱，有时候我真不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许昱盯着他。祈染的声音很冷静，冷静得过分，眼里的浓黑反应了他状态的不正常。
“故意让我吃醋，故意让我生气，然后又卖惨，让我心软。”
这次不是故意，我不想你吃醋。心脏涨酸，许昱张唇，喉咙里却像是被塞了一团棉花，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话。
“如果是，那么你成功了。”祈染勾唇，桃花眼晕出一抹黑，从眼尾开始，蔓延至月亮纹。
“但是，从现在开始，你故意一次，我就强迫你一次。”
“现在，”祈染抓着他的领带，狠狠把Alpha拉到眼前，抵着额头，桃花眼里浓雾化不开。“强迫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
翻译：来晚了我有罪，angry色x详情见评论，留评论发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