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因祸得福
总有一些人自以为过尽千帆, 其实是后知后觉。
肖胤不讨厌向北，这是事实，但是他完全不能把对方口中说的“媳妇”与自己联系到一起, 也是事实。
一个以为你会懂, 一个是真不会懂，他们这把火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烧起来, 还真是个玄数。
说来也巧了，H大这次邀请历千山来，是一个关于F省传统民居方面的会谈，从饭店出来的时候，他想了想, 对向北说：“向局，你明天若是有时间，可以旁听一下我们的沙龙会议, 或许会有些收获。”
向北自然是求之不得。
肖胤和云天开却各有各的不高兴。
明明是可以成双成对的, 现在好了，成了一锅烩了。
这股子怨气在云天开的心里一点点积聚，等到几个人回到酒店, 看到向北还是跟着历千山问这问那，他就忍不住了, “向局，你看肖叔叔他们都很累了，咱们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肖胤面子有些挂不住，嚷嚷道：“我可不累啊！”
历千山哪里能不明白身边这小东西的心思，便笑着说：“我是累了, 明天会场见吧。”
进了房间，云天开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这个向北，不会是故意给咱们设的局吧？”
历千山笑他：“哪有这么多局？你想多了。”
“哥哥有没有闻到一种味道？”云天开吸了吸鼻子，“好像这房间更明显了，甜腻腻的……”
历千山没有想太多，“是金桂吧？这个季节正是开花季节，H市大街小巷都是这种话，市花嘛……”
云天开又吸了两下鼻子，凑到了历千山面前，“不对，这味道……好像是哥哥身上发出来的。”
云天开不说，历千山也没有注意到，这味道确实是自己身上发出来的……自从“拆礼物”之后，历千山是觉得自己有些不同，但是也没往信息素这方面想。
历千山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腰间一热，云天开的手臂环绕过来，抵着他的额头，“哥哥，我好喜欢你现在的味道……一点都不辣……”
“……难道之前的不喜欢？”历千山喘了口气，“这个味道好像和你的味道也不一样……”
“嗯，那我尝尝？”
没有了伏特加的辛辣，取而代之的是甜腻的醇香，仿佛是储存了万年的佳酿，云天开完全沉迷在这个甜蜜的气息之中，一时之间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好啦，明天还要开会。”历千山低声说，“你没完了？”
“嗯……最后一次。”
“你刚才也是这么说的……”
……
云天开明显感觉到历千山的不同，看来这次H市是来对了，白老师果然经验丰富，不仅要换装备，必要时候还要换场景呢。
.
H大举办的这个传统民居学术沙龙，并不是第一次，牵头人是历千山曾经的一个老师舒康，老爷子已经七十多岁了，满头白发，但是身体还是很健康。
“舒教授，好久不见了。”历千山笑着跟老师打招呼，正准备介绍一下自己身边的云天开他们，却发现少了一个人，云天开不见了。
“哎呀，千山呐，见你一面真不易呢，诶，我刚才还看见你身边那个小伙子有点眼熟呢？人呢？”舒康揉揉眼，“我这眼神真是越来越不好了。”
历千山有些尴尬，“……老师，我带了几位朋友，他们对这个主题很感兴趣，想旁听一下。”
“好哇，传统民居就需要社会各界人士的关注呢。”舒老爷子一听历千山带人过来，很是高兴，“欢迎，欢迎。”
肖胤和向北就这样成功地潜入会场，眼瞅着沙龙就要开始，云天开还是不见踪影，历千山悄悄看了一眼电话，果然，云天开发来信息，说自己有点闷，要出去溜达溜达。
一看就是在撒谎。
不过，会议开场在即，历千山又是主要嘉宾，他实在是走不开，也只好由他去了。
云天开一瞥见那个白发老头就迅速躲进了卫生间。
能不躲吗？云天开跟这个老头有仇。
舒康作为H大的元老，退休之后一直被H大返聘，当年他是历千山的老师，自然也是云天开的老师。
只不过，跟历千山当年比较，云天开就算不是好学生了。
云天开由于当时在国安部事务比较多，上课这边就很难周到，舒老头又是一个严谨之人，时间久了，就对云天开有意见了。
两人的“仇”从云天开大一的时候就结下了，那时候舒康教授的科目是《建筑初步》，云天开对于这种写写画画的科目不感兴趣，他来H大读书说到底也是因为历千山的缘故，从来没有指望自己能在这方面有什么建树。
至于，作业什么的，他也不是不做，只是没有用到十分精力而已，舒康眼睛毒，哪里能看不出来，对此狠狠地惩罚了云天开，别人一周一幅图，云天开要交三幅。
舒康的理由是：“你不是比别人快？那我就因材施教了！”
云天开嘴上没有说什么，心里面对这个老爷子怎么也喜欢不起来。
能躲就躲吧，正好出去透透气。
H大建筑学院地处闹市，对面就是繁华的大直街，云天开想着还是回酒店呆着吧。
还未走过马路，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锦玉成？他现在不应该在岳州吗？
云天开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安，就觉得心口闷闷的，心跳有些加速，大街上金桂甜腻腻的味道让他有些头晕，历千山的脸毫无征兆地浮现，再一看，哪里还有锦玉成的身影。
云天开猛地转身，飞奔朝着会场而去。
沙龙会场在H大土木楼三楼的会议室，位于北楼东侧的尽端，云天开赶到的时候，会场已经有些躁动，历千山好像晕了过去，肖胤和向北正扶着他往外走。
会场弥漫着浓烈的甜腻气息，与外面金桂的香味并不相同，云天开心跳骤然加速，这……是历千山的味道。
云天开顾不得许多，屏住气冲了进去，从肖胤手中接过了历千山。
舒康这才看清，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子正是当年那个刺头，“你，你干什么，医护人员马上就到，你放下千山！”
谁也没有想到，历千山喝了会场的那瓶水之后，会这么毫无预兆地突然爆发了热潮，来势汹汹，整个会场几乎都成了蜜糖罐。
会场中也有几个Omega受到了影响，不过没有历千山这么严重。
不过，比当众热潮这件事更让人震惊的是，这个获得普利兹克奖的青年建筑师，竟然是个Omega？
不过，大家还来不及惊讶，会场已经被大量国安人员控制，似乎是早就准备好了。
突如其来的事故中断了沙龙会议，向北对云天开他们说：“你们先去医院，我要查勘现场。”
“到底是怎么回事？”云天开问向北：“这是你们布置好的？”
“……这个，回头我跟你解释，你家男人身体要紧。”向北看着怒气冲冲的云天开，讪笑着解释：“放心，我们提前检测过的，不会有大问题……”
“那最好！”云天开没好气，“竟然拿我哥哥做局，你等着。”
医院的检查结果出人意料，历千山看着那张“初次热潮期注意事项”的单子发呆，他一个年逾不惑的人，热潮期已经经历过多次，这又是怎么回事？
医院的解释很简单：根据数据指征判定的。
至于其他深层次的原因，目前尚不清楚。
不过，云天开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这么说，他的身体现在一切正常？”
“正是如此。”
这突如其来的喜讯让云天开有些忘形，搂住历千山就亲了一口，忘记了肖胤也在。
“初次热潮期”的历千山哪里经得起这种撩拨，眼睛一下子变得水汪汪的，呼吸也有些急促两人的目光胶着在一起，一触即发。
一旁的肖胤忍不住出声提醒，“哎哎，差不多行了啊，现在可是大白天！还是医院！”
肖胤的话让两人理智回笼，既然没有大碍，三人便返回了酒店。
一回到房间，云天开就抱住了历千山，喃喃说道：“哥哥……我说过我要把你变成甜的……现在你真的是甜的了！”
历千山脸微微一红，奇怪的感觉在心中荡漾，顷刻之间，房间内弥漫了一股甜腻的花香。
……
历千山睡熟之后，云天开轻轻走出房间，正好碰到向北回来。
“正好，解释解释吧。”云天开黑着一张脸。
向北：“……”
一旁的房间门来了，肖胤伸出脑袋，“……大半夜的都不睡觉，神经！”
云天开：“……”
其实，向北也不是拿历千山做局，这完全是一个巧合，他们最近在追查一个非法研制信息素诱发剂的案子，查到最后，发现这个团伙竟然牵涉到H大的一些人物，这其中便有历千山的那位老师——舒康。
与之前那些小打小闹的小作坊的劣质产品不同，这些诱发剂还能做到与不同的建筑场景结合，十分智能。
那诱发剂的logo便是向北之前给历千山看过的“封火印”的图案，他们这次来到H市其实已经找到了关键线索，准备顺藤摸瓜一网打尽，谁知道历千山竟然这个时候闯过来。
向北他们的整个计划自然没办法给历千山完全透露，也就只能将计就计了。
云天开听了之后才算舒服了，“是那个舒老头？”
“他还不是背后主谋。”向北皱眉，“如果所料不错，这老头也是被坑了，他还当作是新的研究方向呢……”
云天开突然想起上午自己看到的那个人影，“那，你们查查一个叫锦玉成的人吧。”
作者有话要说：次日热搜：谁说OO不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