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93
李约翰额头直冒汗,完全搞不懂纪辅在做什么,又是这样尴尬的局面,他只得勉强笑着说:“很好, 很好,感谢你了。”
接着沈延就听见纪辅一阵嘲讽的笑声,他靠的越来越近,低声说:“不仅长得俊朗,活也好, 尤其是那里可以说是绝品,你尝到了吗?”
李约翰微微动了肩膀,想撑开自己后面的纪辅,却发现他纹丝不动,便说:“……还没开始,要不你出去让我继续?”
“你喜欢就好。”纪辅还在笑,他的手指摸到了沈延的肩膀,然后一点点攀到李约翰的脖子,“但是我有说过我的东西不允许任何人碰!”
纪辅的笑声瞬间变得狰狞,他怒不可遏的掐住了李约翰的脖子,这样粗暴的攻击让李约翰措手不及,瞬间没了力气,只能翻着白眼丝丝儿的喘气。
沈延感觉到身上力气松了,立即爬起来把衣服穿好,也不管他们俩打的天昏地暗,天大地大,面子最大。
不过李约翰也不是吃素的,憋了会力气又挣脱开了纪辅,两个人你一拳我一脚,在床上打的不可开交。
沈延收拾好衣服,整理了下头发,说:“纪辅别打了。”
纪辅听见,稍微迟疑但还是伸手推开了李约翰,怒道:“你在我们这里犯罪,脑子不正常吗?脸皮厚到还敢回答说好!”
李约翰被推倒在地上,爬起来想要继续打纪辅,本来疯了一样的他听见纪辅的威胁,顿时不动了,只是怨恨的眼神在纪辅身上打量了许久,恶狠狠骂了一句英语。
沈延只听到了一个词,bastard。
私生子。
纪辅眯起眼睛,微微昂起下巴,并未回击他的话,“快滚你自己的狗窝。”
沈延不敢多想,他摇摇头,也不想多生事端,冲着纪辅说:“走吧。”
纪辅点头,伸手向着沈延,示意他过来。
沈延侧头想了一会,最终还是走过去,握住了纪辅的手。
纪辅没开车过来,他招了一辆出租车,拉着沈延进去就对司机说了沈延家的地址。
沈延的手还在他手里攒着,因为天气热已经出了汗,他想收回,却挣脱不开。
纪辅侧头,笑着问:“怎么?你是准备踢走我找新对象了?”
“你开什么玩笑!?”沈延低喝。
纪辅笑笑,说:“那就好。”
刚刚的场景再度浮现,沈延忍不住捂住眼睛,有些作呕,他作为男人没有极度的贞洁感,但是他在乎自己作为一个男人被狠狠践踏尊严。
他难受,恶心,反胃。
纪辅忽然说,“对不起,我来晚了。”
沈延不说话。
纪辅又说:“我对于这一切感到抱歉,但是对于不接受你的感情,我并没有对不起你。”
沈延见他开始谈这些话,本来之前就是要去找他理论的,可忽然他一说,沈延就开始害怕,昂声:“别说。”
“你等一下,我想说。”纪辅低头亲吻了下沈延的手。
“但是……”
“你是个很骄傲的人,我从一开始就知道,就是这样厉害的你一旦沉湎于感情也会变成现在的样子,我不接受你的感情,也是不想变成你的样子,我不想要变得不厉害,我的生存环境不允许我那样做。”纪辅停顿了一会,他抬头看了一眼沈延的眼睛,“你也听见李约翰骂我什么,出生不是我能选择的,但是人生是我可以选择的,我选择的人生虚伪恶心,但是我为之兴奋,我喜欢这种感觉,你明白吗?”
沈延知道纪辅理智冷漠,但是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我明白。”
“我不能接受感情。”纪辅轻轻笑,“因为我自己好像没有感情。”
沈延点点头,觉得纪辅可以和他这样解释,他能懂,也能理解。
纪辅从一开始就像是一个不急不换的钓鱼的人,他等待着最大的鱼上钩,他在钩子上涂满了名为感情的毒药,却告诉沈延,他不要感情。
一瞬间,沈延觉得自己现在可笑极了,他也不说话了,只是沉默着看外窗外。
把沈延送回家,纪辅就离开了。
与沈延的失魂落魄相比,纪辅精神饱满,他又度过了一次狩猎,这次的猎物丰盛的让他一度满足的停不下来。
离上一次和沈延交谈,已经过了一周。
沈延已经回归了工作岗位,纪辅也慢慢的回公司做事,偶尔能打个照面,二人都很默契的只字不提。
苏况对纪辅这次的表现很满意,竟然能够处理的这么不拖泥带水,实在是成长了。
但是纪辅却好像有点不对劲,他感觉时间过的很漫长,明明感觉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看看时间,不过才十多分钟。
对于这样的毛病,纪辅一开始不当回事,但是后来才感觉到难受。
他一夜一夜的睡不着,明明感觉已经是第二天了,起来一看还是半夜三点钟。
时间好像很奇怪。
哦,也不是奇怪。
其实是他失眠了,觉得度日如年。
再又失眠了一周以后,纪辅觉得自己状态根本没有回复到以前,甚至更糟糕了。
他开始不断的回想那天在出租车上和沈延的对话,都是他最最最真诚的实话,他对沈延付出了很多的情感。
对沈延,也是最诚实,最毫无保留的。
各种各样的想法让纪辅崩溃,他睡不着吃不下去,心乱如麻,搞不清自己做什么,如同跳到了陆地上的鱼,濒临窒息。
他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夜里开车去找苏况。
苏况被他半夜搞醒了,扑头盖脸一顿骂,直接问:“你有感情吗?”
纪辅觉得挺委屈,“我有啊,我爱我妈。”
苏况指着大门,“你滚吧。”
“不是,开玩笑的。”纪辅往沙发上一趟,声音低了点,“那你有感情吗?你对白鸥呢?”
苏况得意的眼神瞟向纪辅,“你不懂,我们那是爱。”
“那爱是什么?”
放在以前,苏况对于这种幼稚的问题,根本不想回答,现在他觉得自己有资格去讲一讲。
“以前我不喜欢吃甜点,但是白鸥喜欢,那我就很喜欢。”
“哦,爱屋及乌。”纪辅开始想他对沈延有没有同样的事。
想起来了,沈延不喜欢自己老抽烟,所以他在沈延面前抽烟抽的很少。
这也算是?
不可能!
纪辅站起来,“我回去了。”
苏况没有对他发火,在客厅坐了一会,又默默的回去,挤进被子里面,抱着白鸥。
白鸥被他的声音弄醒了,吸吸鼻子问:“你下去偷偷吃蛋糕了吗?”
“对,我把你蛋糕吃完了。”苏况把头一偏,“全吃掉了。”
白鸥又急又气,瞬间没睡意了,坐起来下床看,苏况搂住他,“你多大人了,还惦记蛋糕呢?”
“我多大,我也要吃蛋糕啊,苏况你真不要脸。”
“行吧,我骗你的,睡觉。”
白鸥看着苏况,将信将疑,“不行,我要下去检查一下。”
苏况开始后悔自己整天调侃白鸥的习惯,讲了一会只能放他下去检查,结果半个小时过去了,他还没上来,苏况只好下去找他。
白鸥在发现蛋糕一块没少以后,吃了两块,就开始托着腮难受。
苏况瞧见他一脸要哭的模样,赶紧过去搂住他问:“宝贝,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不是。”白鸥抹抹眼睛,“我肚子好撑,可是我嘴巴还是好想吃啊!”
“……”
——
从苏况家离开的纪辅,脑子也不太清醒,明明一点酒也没喝,就是昏昏沉沉的,他在路边沉思了三秒钟,掉转车头直奔沈延家。
这都是半夜快早晨的时候了,外面一片寂静,明明灭灭的还有曙光。
纪辅在身上摸了一把钥匙,一个个的试着沈延家门。
可是好像走的急,钥匙都不对。
他怅然若失的正想回去,忽然沈延家大门开了,一根高尔夫球棍兜头敲过来。
要不是纪辅闪得快,这一下得是进急诊的,他狼狈的在地上滚了两下,抬起头来惊呼:“你想我死啊!沈延!”
沈延啊了一声,没想到外面是纪辅,他还以为是李约翰那个狗贼呢!
“对不起……对不起哈,有伤到没?”
纪辅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还没。”
沈延哦了声,看着纪辅的样子,不知道讲什么,难道问你怎么忽然来了?
纪辅看他没问,自己坦白,“我……睡不着。”
“睡不着就找我。”
纪辅知道这时候不能乱讲话,他沉思良久,决定从男人的角度解决问题,“我觉得我们在床|上很合适,你也很爽,我也很爽,咱们……”
沈延听着他的话,笑了起来,他觉得自己已经被纪辅折磨的要死了,身心俱疲已经完全不知道怎么处理和他的关系,他一心都在难受感情这个东西,却没想到纪辅还在想着肉|体的欢愉。
“纪辅,你要是脑子不好就去医院看看。”
纪辅不由分说抱住沈延,“不是,是想你,想|干你。”
沈延没有动作,他任由纪辅耍无赖,用着几乎悲悯的眼神看纪辅,“我累了,我不想和你做这些事,你要是欲|求不|满就去找别人。”
纪辅被他这句话刺到了,不知道为什么,心脏像是被蛰了一下,发麻发疼,然后整个心脏都跳不动了。
“我……”他想解释,却不知道怎么说。
沈延推开他,“我明天还要上班,纪总,你自便。”
说着他后退一步,啪得关上大门,也不给纪辅半句话的时间。
本来是纪辅先抛弃的沈延,在这瞬间,纪辅感觉到自己被沈延抛弃了。
他忽然明白了什么,没头没脑的跑下楼,呆滞的坐在车上不知道多久。
等到外边天亮了,他好像才缓过神来,抹了抹僵硬的脸颊,发现脸上湿湿的。
他竟然流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