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玉箫门的仇人2

  或许是从前命太差,所以这次格外福气格外大,她居然在陨雷坑里躲过一劫。挣扎两天爬出来,除了更呆一点、反应更迟缓一点,记忆零碎之外,没什么大的问题。

  慕鱼拽着背篓,看那一字眉邪笑着捋袖子,微微皱起眉。

  没想到陨雷坑里没栽,又在这群人手里吃亏。

  “晚宴在即,大司祀最重六仪,去晚了不合规矩。”

  最后还是一直充当背景板不说话的程牧风出面解围,他深深看了慕鱼一眼,才转过脸打圆场,“我们先走吧,莫耽误了时辰。”

  苏霓裳目光停滞了一下,抿了抿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众人走后,慕鱼重新蹲下,收拾好散了一地的残渣,又背上背篓慢蹭蹭挪回去,这个过程花了她一炷香的时间。

  事实上慕鱼的动作已经快了许多。刚从陨雷坑里爬出来的那几天,她连走路该迈哪只脚都要花时间想,现在至少能顺滑完成工作,今天晚上甚至还能在浮木杆上爬上爬下,换照明用的夜灯。

  肢体动作的协调让她心情好了一点,好到脖子上突然挂了根铁链,也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

  转过头,认出来这是先前的那个浓眉男人。

  一字眉拖着慕鱼一路往前,阁外有开始夜巡的影卫,他伏低了身体,拎小鸡一样拖着她躲进横在河道上的木桥下。

  桥上有慕鱼黄昏时挂上的夜珠,灯光透过木桥缝,映出一字眉脸上的笑,笑得贱兮兮色眯眯的。

  慕鱼顿默,慢慢想了起来,这个一字眉叫岳时来,是玉箫门大弟子、苏霓裳的大师兄,以前对她好像有那么点意思,还苦于一直没机会下手。

  大概是今天受的刺激有些多,慕鱼的反应速度比平日里恢复许多,她清楚地知道这个岳时来马上要对她不干人事。

  归来且去苑偏于无垢山,与无极门四大主阁都隔有一段距离,平日里人迹罕至,也就是最近司祀阁归宗时才会有人居住。

  夜巡的影卫半时辰过一次,岳时来真想对她做点什么,那绝对是无力反抗的。

  慕鱼尚在回想之中,岳时来那边就提着链子猛地一拽,揪住她的头发往水里按。慕鱼猛呛两口水,肺部一阵痉挛。

  她是个尚未入门的外门杂役,无护体符,落入雷坑受了雷刑,大病才初愈,早春时的水夹着冰渣,刺激得她不停抽搐。

  “好鱼儿,怪就怪你命不好,跟了程牧风那么个人,要是哥哥,可舍不得丢了你这么个尤物跟别人好。”

  岳时来褪了慕鱼一半衣服,大在她后脖地方来回游走,“果然滑得像泥鳅,程牧风没有这么对过你吧?他没碰过你可真是亏了,今天让哥哥来享享福……”

  慕鱼被冷水刺得缩一缩脖子,她咳嗽两声,“……滚。”

  岳时来心情大好,“可真是乖啊,苏霓裳可没你一半可人,真叫我骨头都酥了。”

  “别挣扎了,你软和些,我还能考虑留你一条命,你这个脾气,怪不得程牧风弃了你……”

  衣服扒到一半,岳时来忽然顿住。他抬手猛地捂住慕鱼的嘴,恶狠狠地扯住铁链,“别出声,不然我弄死你!”

  由远及近传来细细碎碎“叮叮”的铃铛碰撞的声响。岳时来放慢呼吸,从木桥的缝隙里偷偷去看。

  慕鱼注意到,这无归桥下散着一堆冰渣,春寒料峭天,岳时来却硬生生冒出一身冷汗,整个后背全被濡湿,怕得几乎要抖起来。

  铃声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她在这细碎声响中动了动手指,从水里抽出来一根水丝。

  从陨雷坑出来后,慕鱼就发现自己多了能控制外灵的能力。平日里这种能力并不明显,一直到刚刚,她才恍然有了汲取水灵的气力。

  无极门对外灵控制严格,无归河也只是一条普通河流,灵气并不雄厚,慕鱼许久才攒出这一条水灵。

  虽然少,但硬如玄铁。

  “妈的,早不来玩不来,坏老子的雅兴。”等司祀阁的人离开,岳时来“呸”了一口,转过身继续去摸慕鱼。

  没等他摸到人,一根水丝毫无偏差,直直没入他眉心。

  岳时来又“呸”一口血沫。他捏住住慕鱼的后颈,拎着她的头要往水里塞,“小鱼儿,想暗算老子也不掂量掂量自己?老子比程牧风还要厉害,就算你拿了玄级灵器,也割不断老子一根毛。”

  慕鱼同程牧风一样,在外门时都尚未筑基。下阶修者比不过高阶者时,可凭借灵器对自身做以加持。

  灵器分天、地、凡灵,每个等级又分天地玄黄。当初她就是拿着玄级凡灵剑伤了苏霓裳,才逼得程牧风发狂,与她彻底决裂。

  岳时来目测筑基中期,玄级凡灵当然不能耐他何。

  慕鱼又呛下两口水,感觉肺里的气马上要空了。她竖起食指与中指两根手指,往回勾一下,水丝仿佛听得懂人话,在他脑内转一个弯。

  “旋!”

  “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老子弄、弄…不死……”岳时来拎住慕鱼的后脖要把她往水里按,手上动作没停,话却越说越慢。

  很快,他感受到眼里鼻腔中全灌满了浓稠的鲜血。

  水丝在穿出岳时来前额的那一瞬消散,变成一团雾气。被抽空了力气,岳时来直直往后倒去,瞪大的双瞳里全是不可思议的惊恐和死前受尽折磨的挣扎。

  慕鱼僵了很久,才反应过来自己杀了人,回想一下自己以前的习惯,不太相信。

  “……我杀人了?”

  要知道,她是个不仅呆,而且胆小的废物,就是因为连鸡都不敢杀,才被杂役库派来点灯,点完了灯还要赶去且去苑大司祀的接客宴上打杂。

  怎么可能会这么利落地杀了人?

  牙齿一边打着颤,一边下意识抬脚将岳时来的尸体往河里推。

  河泥松软,岳时来尸体翻入水底,居然没有一丝声响。等思维完全跟上动作时,那整个尸体已经被暗流卷走,仿佛从未存在过。

  慕鱼停了一下,掸去身上的泥尘,背起背篓。

  接下来还要去司祀阁,这个时间差不多能赶上晚宴,不能再耽搁。

  爬上桥头,两侧的灯明明晃晃,无归河绵延而去,延伸到看不见的远方,暮色将人的身影拖入河流,晃晃悠悠。

  一个人影立在桥上,微微眯了一下眼。

  夜灯并不明亮,那人一身黑袍,与夜色融成一色,衣袍边角绣上繁杂的金纹,像是某种咒文,他五官深邃,眉头紧蹙,看上去阴影深重。

  慕鱼愣了一瞬,极尽所想。这个人她并未见过,但他衣着不凡,应是此次迎客宴的宾客,且身份绝对不低。

  不太确定自己扔岳时来进水是否被他所见,慕鱼吸了一口气,尽量减小自己的存在感,低身拜礼。

  礼毕,慕鱼起身,低头往桥下走。

  闻云兮看着桥下,“等等。”

  如果说方才他心情不好,那么此刻更应该说是糟糕,慕鱼眼见着他脸色由阴天变成乌云密布,如同骤雨前的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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