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慕欢的嘴皮子都要抽了, “燕、燕、燕无歇！”
她腿抖。
燕无歇见状，狭长的凤眸闪过一丝笑意，“怎么见了我, 你好像很惊讶。”
“哪有。”慕欢勉强弯起嘴角，但看着那人谁能笑出来啊。
任谁前一刻见到毁灭世界的大BOSS都不会有勇气笑出来，哪怕这人起初目的是为了她。
她干巴巴站在这里不动弹, 大佬却见不得她的安分，脚底下冒出一个白泡泡裹着她往燕无歇跟前送。
直到踏入燕无歇周身, 附近处处是荒凉一片, 没有杂草也没有彼岸花的存在, 空荡荡一片。
而远离燕无歇的那一块, 彼岸花开得旺盛娇美, 火红得灼人眼珠。
慕欢疑惑的表情太过明显。
“这里虽是一片荒芜，可假以时日必能恢复如初。”燕无歇凝望着远离此处的彼岸花, 不明地笑道。
她勾了勾铁链, 下颚微扬起碰上慕欢的额头。
轻柔的触感一触即离, 下一刻慕欢被推回原处，她讶异地覆上额头，淡淡的湿润仿佛还停留在原处, 她的眼神一下子复杂起来。
“你知道的，我并不喜欢你。”
“知晓, 但和我亲你有何关系呢。”燕无歇理所当然道。
慕欢气愤, 她又不知道说些什么。燕无歇这人实力高超，肆意妄为。在原来的世界就敢杀徒，现在怕是没有人约束她，更是放浪不羁。
慕欢干脆沉默以对，反正出不去她也不想和这人交流, 还不如看看周围的花呢。
“你不想知道墨桐去哪里了吗？”
良久燕无歇轻声问道。
“不想。”慕欢嗤之以鼻，先不提墨桐骗了她，就光把她禁锢起来没日没夜做那些事，她就有点厌烦。
虽然被伺候享受到人是自己，但慕欢喜欢掌握主动权，而不是被迫享受。
只是不可否认的是，提起墨桐她的脑海里闪过大片被翻红浪的画面，耳根悄然一红。
她的话却刺痛了墨桐，墨桐看着少女皎洁无暇的脸颊，心里的刺痛一阵阵的，燕无歇蹙了蹙眉，有些分不清这是自己的心绪还是墨桐个人的心情。
“帮我问问她，真的厌恶我到极点了吗？”
墨桐沙哑的声音越发残碎，她惨然一笑，“你帮我问了，我就彻底毁灭自我意识，容你鞭挞。”
事实上只能有一个灵魂待在一个躯体里，随着时间的推移，墨桐发觉自己维持自我意识愈发艰难了。
消失是必然趋势，可她临死前仅是想问问少女对她的感想罢了。
爱也好，恨也罢，起码能够让慕欢记得她的存在。
燕无歇沉默，“事实如此何必深究呢。”
少女之前的神态不就是答案？
但出于某种目的，她说，“我帮你，你要说到做到。”
她还是替墨桐问了，或许是感同身受。
而且她并没有告诉墨桐，现在她隐约有了一些不同寻常的记忆，能够意识到她其实也是某一个灵魂的一部分。
但她不能说，如果能够得到墨桐这一部分灵魂，她在接下来的对战中会更加得心应手。
燕无歇在帮她问的时候特意加了一句，墨桐已经消失了，让慕欢不必顾忌她的反应。
慕欢听燕无歇问这话时，心生感概，“其实我并不讨厌她。只是她做的事情我不能认同，如果她没有骗我，我们或许是不一样的结局也说不定。”
恢复记忆后，慕欢站在当初的视角上看待，发觉自己还是挺喜欢没有魔化的墨桐的。
听话、乖巧、害羞。
而且如果她没有一点点对墨桐的喜欢，就不会在墨桐受到欺负的时候挺身而出，什么同门师兄妹情谊都是她为自己找的借口罢了。
如今墨桐已经消失，说给燕无歇听也无妨。
墨桐感觉意外之喜，她看了少女一眼，深深记在了脑海里，眨眼消失在金色的光芒中。
这种光芒只有燕无歇才能看到，她下意识摸了摸心口，只觉得一直以来缺的那处空角终于弥补上了。
修行有情道之后放荡的性子也有所收敛，原来墨桐不仅是她的心魔还代表着她的礼义廉耻。
融合之后，燕无歇感觉自己隐约触摸到了真相。很多记忆纷杂涌来，燕无歇睁开了眸子，眼里闪过一丝金光，原来是这样。
灵魂之间的斗争，谁能取得少女的芳心，就可以成为主体意识。
可……谁说灵魂之间不能吞噬呢？
想到这里燕无歇白衣唰地变红，吓得刚说完话的慕欢一个愣一个愣的。
“卧槽，你入魔了？咋还能变色！”
燕无歇：“……”
“不过是简单的术法，这几年你修炼的理论都忘了？术法第一招而已。”
慕欢一脸茫然，术法第一招不是变形物体吗，没人告诉她还能将衣服变个色啊。
燕无歇也不和她啰嗦，直接把她圈在泡泡里，卷起地面上的花瓣做了一张简易的座位，然后手指扯了扯黑色的链条，成功将这铁链终端扯出来，然后在慕欢惊恐的视线下将这铁链牢牢套在她身上。
慕欢大惊：“你干啥呢！”
慕欢说完这话语气倏地一变，凌厉道，“你想要重复墨桐的法子禁锢我？”
她恶狠狠威胁道，“别做梦了，这不是修仙世界，我要是想要出去随时都能走。”
她也是有脾气的，更何况燕无歇能力再大还能将这个世界翻了天不成？
再不济她还有一个系统呢。
燕无歇狭长的凤眸眨了眨，有些无奈。红唇微吐，“蠢。”
“？？？”莫名其妙被骂的慕欢一脸懵逼，“你说我？？”
“嗯。”燕无歇叹了一口气，“还好我们中间有一个聪敏的，我不怕你被人拐了。”
“如果你觉得你的依仗是系统的话，不好意思我也有呢。”
完全融合后的燕无歇还有着之前的恶趣味，她将手腕上的金色数据露了出来。
神奇的代码在空中飞舞，组成一团奇异的图案。
慕欢傻了，那一团飞舞的乱码可不就是系统面板吗！
不同于她的银白色数据，人家那数据更加灵活，还是金色的！
燕无歇手指一动，慕欢的任务就改变了。
“请宿主立马投入燕瞳怀抱，获取仙界大佬好感度，奖励席梦思大床一套，该物品不染尘埃，方便宿主随时开车。”
开你妹！！
慕欢悲愤，感情她一直被燕无歇大佬控制呗。说不定她还出不去这游戏世界了！
燕无歇见小姑娘垂头丧气拽了一下铁链就认命的姿态，满意地笑了笑。
在此之前，还是将人锁起来比较放心。
剩下的事情交给她处理，赢了的人才能获得美人归。
与此同时在古代世界的季星语脸色蓦然一白，她察觉到仙界位面那个灵魂越发强大的气息，不由得惊疑。
她低头看了一眼数据 ，赫然发现系统修改权限已经不在自己这里了。
“……”
末日世界里，亚丽尔看着突然出现的三个小丫头，不满的抽了抽鼻子。
“你们是谁啊？”
沈烨苒看着眼前的不明生物，她抱胸吭声道，“事实上我们也想知道你是谁，身上为什么有绿茶omega的气息。”
凌芊瑜退后了好几步，她婴儿肥的脸上涨起一个小鼓包，扇着鼻子实在难以忍受来自亚丽尔身上难言的味道。
“和她啰嗦什么，长得奇奇怪怪的。”
“看她这样，姐姐肯定不会在这里停留的。咱们赶紧去下个世界，我看上面说是有四个世界呢！”
莫芷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她从那个校园世界出来后就一直戴着这副眼镜，显得她温柔可亲。
她倒没说什么话。
此时沈烨苒和凌芊瑜不好的态度惹恼了亚丽尔，亚丽尔怒吼道，“什么傻b人类！”
她虽然现在有着就连她自己都不想要看的容颜，但血姬的尊严让她不能否认自我，任何情况下血姬都是最美的！
亚丽尔露出獠牙，白的发光的牙齿在猩红的月色下显得越发狰狞。
凌芊瑜和沈烨苒心里想：“好丑……”
“且慢。”莫芷这时候站出来了，“阁下请勿动怒。是我们冒昧打搅您了，我这两个朋友只是因找爱人一时情急才方寸大乱、胡言乱语罢了。请阁下不要同她们计较。”
因这话里的爱人，凌芊瑜和沈烨苒就没再冒出头。
而且莫芷她这话说得没毛病，亚丽尔心里舒坦不少，看莫芷给她递了一个台阶立马跟着下了。
“行吧，那我就不计较了。”
亚丽尔之所以不计较，是因为她觉得此时自己也是失去慕欢踪迹，一样失去了爱人，正处于暴躁中，有丢丢理解这两人神经态的情况。
只是迟钝的亚丽尔后知后觉道，“为什么你们开头说我身上有那绿茶omega的气息？omega是什么……”
莫芷幽深的眼瞳一缩，她对另外两个人摇了摇头，示意让她来解释。
凌芊瑜和沈烨苒直接交给她，完全没有异议，反正最终目的就是问出omega的下落而已。
想到床上躺着的那一摊不明物体，三个人就是一阵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