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夺回(2/2)

 石漫扯了扯嘴角:“女人打架,不扯头发我对不起她。”

 “那是普通女人,”郑康摸了摸脑袋,“你可是差点把她头皮连根拔起,那天晚上庆功吃火锅,我都没敢点脑花。”

 多亏了向家二夫人的秀发和眼睫毛,梁子是结了,但杀鸡儆猴也表了。

 向家又如何,还不是被她一下子近身,所有咒具被朱砂血干扰了一瞬,敢来长荫道8号犯贱,就是向家挖坟供着的神明来了,也得秃着出去。

 “能查的都查了,但戒指就是凭空消失,郑哥已经在打听最近圈子里的‘古董交易’,看看有没有什么特别的风声。”

 石漫舔了舔干涩的唇,似笑非笑地问:“向家那边呢?”

 “还是那样呗,该赚钱的赚钱,躲在深山老林神叨的继续神叨,他们家不是一向‘寻常’里捞钱,养活‘非常’嘛。”

 郑康知道她最不待见向家,对她眨眨眼:“但怎么看都和他们脱不了关系,这就得靠你的人脉了,漫姐。”

 “巧了,”石漫泄出一点邪性的笑,“我也这么想,很久没和那棵墙头草聊聊天了,朋友之间,感情就得经常联络。”

 孔知晚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她缓缓地睁开眼,长风衣从她的肩膀滑落,她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梦里的一切都过分清晰了,然后慢慢消退。

 ……梦?

 她皱眉,昨夜种种乱象又被她硬生生拽回脑海,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定格在她昏倒前的最后画面,是石漫推开门的那只手腕上,还未褪干净的血,在她洁白的肌肤上,痛得那样鲜红。

 她受伤了?

 梦境最后的朦胧瞬间消散,扯去骗人的遮羞布,那都是现实。

 孔知晚反应过来,碰了碰唇,如果不是她刻意去品,根本察觉不到那点铁锈般的血腥。

 是石漫让她“忘了”,以为这些只是一场梦。

 孔知晚手僵在唇边,拿也不是,放也不是。

 她陷入了一种可怕的沉默之中。

 石漫就像曾经一样,再次把她推远了,推出那个光怪陆离又充斥危险的世界。

 她耳边好像还残留一声温柔的“好梦”,其中暗藏的冷酷意味,却令她感到熟悉的无力与仓皇。

 她六年前也感受过,被不知什么存在无情地将她爱意的具象,剥离出她的生活之后。

 整日看着那条苍白的短信,动用了各种手段,但怎么也找不到闹人的旧影,她的世界又陡然安静了下来。

 那是她从未惧怕过的孤独,生命轨迹原本的状态。

 但如今,令她失控了。

 孔知晚拿起眼镜,好像还能感受到石漫悄悄珍重她的余温,她将眼镜轻抵在额首,金属的冷从眉传到心,她低头沉默了许久。

 她感受了六年这种千刀万剐般的无能为力,她扪心自问。

 她这辈子,再也不想有这样的感觉了。

 再抬头时,她的眼神已恢复了冷淡,只是多了些她从不示于人前的阴鸷。

 趁着离上班还有段时间,她回了一趟公寓,看着窗外东升的朝阳,她漫不经心地打了一个电话。

 “喂?”电话那头显然没睡醒,全是困意,但精神本质已经自动巴结出笑意,“缘分啊,我正想着今天给您传消息,刚才8号那边来电话了。”

 长荫道8号,特侦大队的消息。

 孔知晚整理西装的手一顿,她压了压领子:“说了什么?”

 “昨晚丢了一个戒指,二夫人当年想强取豪夺、但被灰头土脸揍回来的那枚刻字‘沧海’的法戒,小石队亲自来问的。”

 “如果我没记错,石队长已经去世六年了,现在特侦大队的队长姓陈,石咏志的女儿只是副队,这就叫上‘小石队’了。”

 孔知晚笑了一下,意味不明:“你很看好她?”

 “陈朗只是不放心故人之女,替她顶几年而已,谁都清楚她才是现在特侦大队的主心骨。”墙头草先生嘿嘿笑了两声,势利眼得坦然,“这不得提前巴结好?那可是敢薅二房头皮的狠人。”

 孔知晚云淡风轻地说:“家里也只有杨梦玉那女人那么蠢,我那早死的二伯要是知道她这般丢向家的脸面,怕是等不到明年中元,过几日中秋就要气得爬出来了。”

 向无德凌晨接连被两个电话吓醒,还都是他惹不起的人物,他也不敢抱怨,想着赶紧糊弄完两位姑奶奶,好继续睡。

 结果一听孔知晚开头的“家里”二字,整个人瞬间清醒过来,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他眯了眯眼睛,还是小人的低姿态:“您这是想清楚了……小姐?”

 这位平日可都称本家是“向家”,分得清楚,从不拿自己当向家的人。

 孔知晚没急着回答他,她特意挑了一枚梵高向日葵的艺术胸针,别在心口的位置,她看了看镜子里无可挑剔的漂亮女人,勾起一个凉薄的笑。

 在向无德以为她比自己先睡着的时候,她闲聊似的问:“向无德,你有没有什么……绝对不能失去的东西?”

 她并不需要回答,垂眼间尽是藏着温柔的阴霾:“我有。”

 “我要把她夺回来。”

第20章 夺回(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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